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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想的人翻出窗子,消失在夜幕里。
莹琇今天原本是累极了的,昨天除夕就累的不行,今天大早晨睁眼起来就要和康熙一起赏嫔妃们早膳,又要去交泰殿升座,穿着那件极重的冬朝服、朝冠,直着腰杆儿,受内外命妇朝贺,看着一波一波的人在自己面前三跪三叩、三跪九叩,累得个头晕眼花,一直折腾到快晌午,下午又要去畅音阁赏应承戏……二十多种,十来出又吉祥又枯燥的戏看下来,回到坤宁宫已是差不多人仰马翻,她是一向有个失眠、浅眠的毛病,原想着今天这么累必是能睡个好觉的,不想沐浴之后倒走了困,看着她的皇帝表哥早已睡沉了,她还是丁点儿睡意没有,又不敢翻身怕吵醒梦中人……闭着眼不知躺了多久,只觉腰都酸了,还是睡不着,一时觉得口干舌燥,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在外头守夜的大宫女琥珀看她出来忙迎了过去,“娘娘……怎么了?”
“走了困,睡不着,给我弄碗热乃子来。”
“是。”
琥珀吩咐下去,不多时,一个小宫女端了只掐丝珐琅鎏金碗盛了热腾腾的乃子进来,琥珀上前接了,向莹琇道:“娘娘,有些个烫,奴婢给您端进去吧。”
莹琇摆摆手,自己接过了碗,“哪里就烫着了呢?我自己拿进去吧,省得吵了皇上的觉。”进了寝宫,端了碗斜坐在暖炕上,轻轻吹了吹,呷了一口,好像听见窗外有什么声音,扭脸一看,恰看见一个黑影……
是人是鬼?!莹琇一惊,后退几步站着,乍了胆子又向窗外看了一眼,又是一个黑影闪过,“啊!”莹琇吓得心头一紧,手里的碗落在地上,滚烫的乃子淋在手上,溅在身上都不觉得疼。
“怎么了?”康熙掀开床帐,奔到她跟前儿。
“娘娘……”外间守着的琥珀也忙冲了进来。
康熙看见地下的碗和破了一地的乃子,再看看莹琇的手:“手怎么了?可是烫着了?”
莹琇紧咬牙关,浑身打颤,抖着手指了窗外:“刺……刺客……有刺客……”说完就瘫了下去。
“诶……”康熙一把抱住她,向琥珀斥道:“怎么伺候的?没听你主子娘娘说么!还不赶紧……”他正要再说,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声响,“还不赶紧去看看!”
“嗻,嗻……”
康熙把莹琇安顿在床上,只见她面色潮红,双目圆睁,“琇儿?琇儿?说话啊,怎么了这是?”
“皇上……”须臾,琥珀跑了回来,颤着声儿说:“有刺客,正和侍卫们交手呢!”
“什么?刺客?!传太医,过来给你主子娘娘看脉!”刺客?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刺客?“守着你主子娘娘!”康熙站起来,随意披了件黑狐袍子,提了剑就往外走。
“主子!”康熙的两个一等御前侍卫鄂尔德克、索伦图见他出来忙户在左右,“主子还是进去吧,这种人都是亡命之徒,万一狗急跳墙……”
“屁话!狗急跳墙要你们是干什么的!一共几个?”
“回主子话,两个。”
两个?两个就敢擅闯大内?要是多了还不直接挑起义旗揭竿而起?!“拿住了,朕要活的!抓住了,千刀万剐!”
“嗻嗻……”
“只是,这俩人功夫倒好,边打边退,看起来,倒是个轻车熟路……”
鄂尔德克的话让康熙的目光唿地深了,轻车熟路?
“主子,主子请回吧,这两人功夫好,扎克丹早就一马当先追去了,其他人在后头跟着呢。主子……”
康熙沉着脸,好容易被两人劝回去,一进寝宫又是大吃一惊,莹琇面色依旧潮红,眼睛却是闭着的,一殿的奴才或哭或跪。康熙气急,三步并作两步在莹琇床沿上坐了,手搭在莹琇脉上就觉得脉象乱的很,怒道:“嚎什么丧!你们主子娘娘还没死呢!太医呢?!”
太医院这日当值太医却不是常给莹琇看脉的左院判孙之鼎,只是一个寻常御医,平日不打给莹琇诊脉的,这个时候看见皇上怒气冲冲坐在一边,再一搭皇后的手,早已吓傻了,诊了半日:“回回……主子,主子娘娘脉象虚滑……”
“去暖阁里说吧。”
进到暖阁里,康熙长叹一声,“说吧……”
“嗻,主子娘娘脉象虚滑,肝胆伤损,显是卒然惊悸之症。肝与胆相连,司相火,君火虚则悸,相火虚则惊……”
“有碍无碍?”
那御医忙磕头摆手,连声道:“无碍无碍,断是无碍的。只以仁熟散治之,辅以柏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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