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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都看不清了糊它做什么?算了,反正那上面的字句你已背下来抄到本子上了,就扔了吧!”父亲徐雪森还是不当一回事。
“扔了拿什么给小凤她爹看呐!他说定是要来的,说过了正月十五就来的,怎么今天没有来呀?”西邨朝着父亲看。
“你个傻愣子!你不是等秦铁匠的,是等那个叫小凤的丫头吧?”徐雪森笑了。
“爹说什么呢!那天小凤爹爹亲口对吾说的,说是要来拜访你,与你商量大事的!爹爹,你去买瓶酒吧,娘,去邻居家借点米面,万一小凤爹爹来了,家里什么也没有,用北瓜招待他呀?会让他笑话死的!”西邨的神态很诚恳。
“好好好!孩子,懂得做人了,有礼数了!等你那个小凤的爹爹来了再去借也不迟!吃了人家的肉圆子、水鸡蛋、长生面,忘不了,一直记着,倒跟吾说过好几遍了!”西邨娘在灶台后面朝徐雪森使了个眼色,笑了。
西邨得到了答复,脸上绽开了笑容,跑到堂屋,从角落里找到浆糊,裁下二张丝绵纸,小心翼翼地托住熏黄发灰的“诗盘子”,裱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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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喔、喔——喔!”西邨家的老公鸡啼了。
这声音在别人耳里、在西邨娘耳里与平常没啥两样,依然是那样让人心烦却又那么亲切。可对于西邨来说,今天老公鸡的打鸣声有了穿透力,那洪亮动听的声音传到了他的梦里。他梦见顶着血红冠头、嘴唇下长起“胡子”的老公鸡伸长了脖子在他耳边唱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出息者闻鸡起舞,志坚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小凤爷爷捋着花白的胡子在一旁笑嘻嘻地说:“练功是做苦行僧啊!曲不离口,拳不离手!练就功夫,有事防身,无事强身呐!”西邨突然醒了,一骨碌坐了起来。
“孩子,今天家里没有鹞子要卖,怎么起来了?嗨,看把你吓的,比吾都警醒。小小年纪就有心事了,真是作孽呀!躺下吧,继续睡!”西邨娘听见动静,侧身看了西邨一眼。
“娘,你睡,吾起来练功去!”西邨没有躺下,披上棉袄,坐到床沿上穿裤子。
“你发什么神经,练哪门子的功?受了谁的挑唆?”父亲被吵醒了,瓮声瓮气地说。
“没谁挑唆,是吾要练的。爹爹,你也睡!吾练完功,顺便挑担水回来。说不定小凤爹爹今天会来,水缸里不能空着。”西邨说罢,趿上鞋就出了房门。
“昨天丝丽家着火,井里的水都挑空了,吾家水缸里的水也舀去救了火,剩下不多了,要挑也不要挑得太多,小心闪了腰!正在长身子呢,扭伤了腰一辈子苦的是你自己!啊?听见了吗?”母亲大声地关照说。
“听见啦!”西邨带上吊桶、担起水桶,打开后门,出去了。
黎明前的天都是一样的,黑越越,静悄悄。静得使人恐惧,黑得让人害怕。
今天黎明前的天空上有几颗稀疏的星星,无力地闪着微弱的光。
北风仍然是那般冷厉,那般强劲,像无数支钢针,穿透棉袄,钻进肌肤。西邨打了个寒噤。
气沉丹田,蹲马弓步,先左后右,左十六,右十六,攥紧拳,划弧圈,由上向下转,狠狠击打井栏内圈。一下、二下、三下……,“嗵!”“嗵!”“嗵!”击打声沉闷而响亮。
下一个动作是练腿功,用腿击打井栏外圈。一下,二下,三下……,“嘭!”“嘭!”“嘭!”
出汗了。西邨意犹未尽,脱去棉袄,击打井旁高大的青桐树干。先用拳头再用腿。“咔!”“咔!”“咔!”青桐树轻微的晃动,发出异样的声响。
“是谁啊?偷树啊?”远处传来喝问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让人毛骨悚然。
西邨不想让人发现自己在练功,立即披上棉袄。
喝问的人走近了,西邨看清是丝丽的父亲宋树根。他肩上也挑着水桶。是来挑水的。
“呀,是丝丽爹啊!”西邨主动开口打招呼。
“咦,西邨啊,你个孩子家起这么早来井边做什么?”宋树根觉着奇怪,问道。
“挑水。”西邨扣上棉袄的纽扣。“大伯也来挑水啊?”
“你小小年纪,个子跟水桶一样高,怎么挑得动哦。你老子不在家又出去了?”宋树根随口问着,把水桶担子歇在井边。
“不,睡着呢。”西邨拎起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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