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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梨晨听他说的有些心动,却又怕热,但又不好扫了他兴,便答应了。几个人便往这平湖去。
那平湖逶迤群山之间,岸上画桥烟柳,云树笼纱,吴歆兴致极高,便叫了船家下水,他与袁梨晨、珊瑚、琳碧一舟,白瑶与另外几个侍女侍卫另坐他舟。
袁梨晨坐到舟上不一会就热得她摘了面纱。这湖里远不如岸上舒适,没了绿树遮荫,这太阳就照的难受,当地又盛行在湖内放生,于是这湖内满是或是延寿或是求子或是求财的各种鱼,倒像个鱼湖,那水也被鱼游混了,那荷香隐隐也杂着腥味,因刚上船,她又不便立即说上岸,好在那荷花品类繁多,她便歪头去赏荷,那舟在荷海里穿去,有些花朵便打向舟内,她就顺手摘来把玩,一时又想起这荷花又名水芙蓉,便又想起芙蓉带,转而忆起朱锦,两眼凝着那满湖的花朵,心思却不知漂移何方。
吴歆与珊瑚同坐舟一端,原本也在看那十里荷花,蓦然目光移动,恰对上对面与琳碧同坐的袁梨晨,刹时觉得满湖花叶无色,面前这个才是一朵阆苑仙葩。在他意念中,只觉得此时的袁梨晨被这荷花一衬,又增加了几分艳丽,她在那静坐不语,艳中还含着秀气,望着,他便痴了,手一松,一支荷花便掉落在珊瑚鞋上。珊瑚扭头发现了,只默默咬了咬唇。
此时一阵湖风吹来,袁梨晨只觉得一股又热又腥味道扑面而来,真叫人发眩作呕,这一抬头,和正在凝看她的吴歆四目相对,一瞬间,她在对方的目光中发现了特殊的情意,而且,也发现了珊瑚瞧他们的异样神情,一时窘迫极了,面颊胀得绯红,那红晕恰似是最粉嫩的一枚荷瓣上的颜色。
吴歆尚未回过神来,情不自禁以嗟叹的语气说:“梨晨,‘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说的就是现在的你吧?”
袁梨晨更加窘迫,局促的神情完全表现了出来,吴歆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意恣肆奔腾,苦笑道:“我……”
袁梨晨只觉得这船下的一湖水像是被晒的滚沸,本来就很热,而羞涩,使她更热和出汗,她的声音比微风还轻飘:“好热,我们回去吧?”
于是他们便告之船家上岸,回客栈。吴歆沿途住宿一向爱捡有独院的客栈居住,这次也不例外。午间吃完饭,正是午倦时分,袁梨晨心绪不宁总睡不着,躺在那看窗外院子里的芭蕉浓郁荫凉,便起身往院里来。
院中鸦雀无声,那芭蕉阴满中庭,碧翠生凉,看着便有飕飕之意,心里安静了许多,她就坐在芭蕉下的石头上只管出神。那临近的纱窗内却隐隐传来话语声,她当是吴歆的随从聊天,并不以为意,却听到里面的人说:“殿下难道要带那个姓袁的回越国不成?”
袁梨晨听到这句话,不知不觉就怔在那里,这声音耳熟,很像是珊瑚的声音,又听她道:“殿下自从救了她,只嘱咐咱们都得叫公子,连身份都瞒了,还让她只叫殿下名字,如今这一路上来,不住行馆驿站,不顾危险和麻烦,只叫人挑客栈落脚,走得又这么慢,还绕道往海宁去,耽误了多少时日……”语声忧愁,余音袅袅,欲言又止。
又听另外一个像是琳碧的声音道:“姐姐不用担心,殿下最是宽厚的,一直又对姐姐你最好,就算喜欢她,总不会忘记你的。”
只听珊瑚幽幽叹了一声道:“我名分上终究是个侍女,那姓袁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一边说什么自己都忘了,却又说要去海宁。偏偏殿下对她……如今她吃穿用度殿下哪里含糊过一点,也不知道她这样非主非仆的呆在这是要做什么。”
琳碧道:“姐姐别吃心了,那个袁姑娘看起来倒像是个出身不差的,改日到了海宁,她总不会再跟着咱们走了。”
珊瑚轻哼一声道:“她倒是要让人知道自己是个侯门千金呢,要不然当初怎么一来就要吃什么‘白鹭碧丝,君子好逑’呢,倒怕别人不知道她知书达理。”
院子里除了青石铺就的正道,其余的地上皆嵌着密密麻麻的鹅卵石。袁梨晨听到这里,心里乱哄哄一片,就好似这视线所及的无数石子,此起彼伏,纷多繁乱,不知哪一个方是重点。
听她们口称殿下,自己对吴歆的身份并不多诧异,自己这一路上看吴歆一行人的举止用度,早已觉得他们不像普通官宦中人,加上那些侍从平日里对吃穿用度谨慎的态度,早就怀疑他非王即贵了。惊的是自已已被人怀疑非议,以后行事更要步步留心;时时在意。叹的是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