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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谢芷没能发现文佩的目光一直落在孟然身上,在端详,他专心将石阶上的枯叶扫到一边,叫着:“燃之,坐这里。”绑着散乱的长发的孟然这才绽出笑容,说着:“可惜未带酒过来。”
在这种地方喝酒吃食闲话,该是多悠哉。
孟然坐在谢芷左边,谢芷夹中,文佩右边,孟然姿势悠闲,抱着一只脚,文佩始终正襟危坐,谢芷安静地等待,这两人谁先开口。
终于,还是文佩先开的口,他从怀里取出一枚簪子,递向孟然,幽幽说:“孟兄从它身上,能看出点什么吗?”
这不是一枚寻常可见得簪子,是枚精美的蝶恋花女簪,做工繁复,绝非寻常人家能拥有。孟然拿到手打量,随手递给谢芷,谢芷一看,立即说:“价值不菲。”
看吧,小芷都能看出来,自然是一目了然。
孟然看过簪子后不语,他在等文佩补充,文佩求助他,绝不是为了让他看一支簪子。
“那日在书院,我爹拿出这支簪子,告诉我这是绛珠的遗物。”
文佩提起了他离开书院前的事情,那时文父在文佩房中谈了许久,他们的谈话,小燕都未听到。可也是那次谈话,似乎让文佩对李沨的仇恨消散,并促使他离开了书院。
“绛珠,是我姐的贴身丫鬟。”
抬眼看孟然,孟然果然一副释然的模样,以孟然的敏锐,他大抵对文佩想说的是什么,做了诸多猜想,而从文佩口中听到的,证实了他的想法。
“这不是我家之物,而绛珠家贫困至卖女为婢,自然更拿不出这样的物品,何况,这也。。。。。。”
文佩停顿,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只见他喉咙滑动数次,终于发出声音:“这也绝非李沨之物。”
李沨在李家,说好听点是少爷,说难听点,他什么也不是,李狗儿,连小名都如此卑贱,李家上等奴仆向来不当他一回事,何况李家那些老爷少爷女眷们。李沨支出的每笔银子都必须登记,他的每样物品都得在李家人眼皮底下拥有,他不可能有这么支昂贵的簪子,而众人不知晓。
“为何怀疑李沨,或说之前为何咬定是李沨?”
孟然很高兴文佩跟他说这些事,他讨厌谜团,何况这事先前已困惑了他许久。
文佩接过谢芷递回的簪子,用绸布包着,却不放怀里,而是捏在手上,可见他他心事重重,而一直安静跟随在他身边的小燕亦露出担虑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日暖蓝田玉生烟 第十一章(下)
文佩和文玥是对孪生姐弟,两人容貌像,性情亦相似,都矜持而高傲。两人的母亲黄氏,在两人幼时便病逝,由此,姐弟自幼相依为命,亲密无间,且因是孪生,心意相通。
文长清是位名流,在文佩和文玥记忆中,他终日携仆寻山访水,吟诗作对,与友宴饮,鲜少在家,也曾居外数年。文家虽然亲眷众多,这俩姐弟即无母,也算无父,几乎是在孤独之中长大。
这两位性情孤傲的孩子,成长中,也有人关心,这人便是他们的姑妈——嫁至杭州李府的文氏。文氏出身名门,且是个有手段的女人,在李家很有地位。这个厉害的姑妈,曾接来文佩文玥到李府居住,那时文佩和文玥九岁。
在李府,这对文家姐弟,颇受重视,吃用和李家的少爷小姐一致,玩在一起,在同一夫子塾中读书。那时,李政李齐李媛等李家的孩子,与这对文家姐弟年龄相仿,很合得来。也几乎是在文家姐弟入住李府时,李沨被带进了李府。
对文佩而言,年幼在李府之事,已不大记得,却也还记得,虽然年龄小小,却极是势利且恶毒,合伙排挤李沨,不肯与他同席,当面唤他李狗儿——这是李沨的小名。偏偏李沨不肯低头,脾气倔,和李政李齐都打过,就是李媛,他也恶狠狠地揪过头发,水火不容,誓不戴天。文氏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李沨吃尽苦头。那时的文佩文玥打从心底瞧不起李沨,他们并不当面跟李沨起冲突,因为不屑,简直当李沨是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般嫌弃。究其原因,除了文氏灌输的嫌恶,更多的,还是来自自身的优越感,他们是名门贵胄,李沨是卑贱女仆的儿子,而且来历不明。
文佩和他姐姐幼年在李家待了一段时间,不长,半年不到,而对于李沨的记忆,也很快在这姐弟俩的心中抹去。
再次前往李府,已是多年后,文佩到杭州书馆求学,居住于李府,之后,因为李媛出嫁,姑妈操劳卧病,文玥被姑妈唤来作伴,小住李府,也就二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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