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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儿,里面有本相册,我把它拿下来,又好奇又紧张,然而,这回没有突然袭击,里面装的差不多都是莎拉—拉弗斯的风景照,是我们买下这儿时拍的。不过,我找到一张乔穿着喇叭裤的照片(她头发中分,嘴唇上抹着白色唇膏),还有一张迈克·诺南留着连鬓络腮胡身穿花衬衫的,令人汗颜的照片(不得不承认,上面的单身汉迈克有点巴里·怀特的风格)。
我找到了乔的破跑步机,一把耙子(要是我秋天还呆在这儿也许用得到),一架吹雪机(要是我冬天还在这儿会更用得到),外加几罐油漆,但是没有找到塑料猫头鹰。我那位敲隔板的朋友是对的。
楼上的电话铃响起来了。
我赶去接电话,冲出地窖门,然后又回去关上电灯开关。我被自己逗乐了,同时想到这是我一贯的正常举动……就像走在人行道上小心避开地砖缝是我孩提时代一贯的正常举动。就算这有点怪,又怎么样?我回到莎拉才三天,可我已经得出了诺南怪癖第一定律:当你一个人的时候,奇怪的举动看起来根本就不奇怪。
我一把抓起无绳电话:“喂?”
“嗨,迈克。我是华德。”
“真快啊。”
“文件室就在走廊里不远的地方。”他说,“这很容易。乔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第二个星期的日程上只有一件事。上面写着‘缅因S…K,福里波,上午11点’,日期是十六日。有帮助吗?”
“有。”我说,“谢谢你华德,对我很有帮助。”
我挂断电话,把话机放回架子里。是的,很有帮助。“缅因S…K”指的是“缅因免费厨房”。打一九九二年起直到去世,乔都是它理事会的成员。“福里波”就是福里波特。这一定是指一次理事会,也许是为了讨论感恩节给穷人安排晚餐的疑问,可是,当你去翻找一个死去了的爱人的陈年旧事时,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疑问,不是吗?而且,一旦它们冒出来,什么也挡不住。
接着那个仿佛来自不明飞行物的声音开始说话了。趁你现在就站在电话机旁,它说,为什么不给邦尼·阿莫森打电话呢?说嗨,问她最近可好。
几年来乔参加了四个理事会,老师从事慈善活动的。当“免费厨房”理事会有一个空缺时,她的朋友邦尼就劝她参加了。她们一起去开过不少会,但应该不是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的那次,再说不能指望邦尼还记得五年前的某次会议……可要是她保留了一些旧的会议记录……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呀?给邦尼打电话,寒暄几句,然后请她查一下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的会议纪录?我不是该问她那天的出席报告是否显示我妻子缺席了?是不是该问她,乔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里有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要是邦尼问起我为什么想知道这些,我该怎么回答?
把那个给我,乔在我梦里吼道。在梦里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乔,而像另一个女人,也许像《圣经·箴言》里的那个女人,那个嘴唇像蜂蜜一样,心里却满是怨恨和诡计的女人。把那个给我,那是我用来挡灰的。
我跑到地窖门口,把手放在门把上,转动门把……接着又放开了。我不想朝那底下的黑暗里看,不想冒再听到有东西敲击隔板的危险,还是让门就这么关着吧。我只想喝点清凉饮料。我走进厨房,正要打开冰箱门,突然住了手。那些磁贴又组成了一个圆圈,但这一次圆圈中间跑进了几个字母,排成两个小写的字:
你好
有东西在这儿。虽然回到光天化日之下,我对此仍然深信不疑。我问过那东西自己在这儿是否安全,而它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但这没关系。如果我现在离开莎拉,也无处可去。我有德里房子的钥匙,但事情得在这儿解决,这一点我也知道。
“你好。”我说,打开冰箱拿出一瓶苏打水,“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你好。”
第11章
第二天天没亮,我从北边的卧室里醒来,很确定屋里有人和我在一起。我靠着枕头坐起身,揉揉眼睛,看见在我和窗户之间站着个有肩膀的黑影。
“你是谁?”我问它,心想它不会用语言回答,而是用敲墙的方式:敲一下表示“是”、两下表示“不是”——你在想些什么呢,死里逃生的霍第尼吗?但窗前的影子没有作声。我摸索着爬起来,找到床头灯开关,猛拉一下。我的脸是扭曲的,上腹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感觉能把子弹弹回去似的。
“噢,妈的,”我说,“来呀!”
窗帘挂轴上挂着一个衣架,衣架上搭着我的小羊皮夹克,我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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