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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房中放下饭菜,顺便关上门,没敢让他进来。
殿下这顿吃得少了些,神情若有所思,好像知道有人在外面。迎柳心中有鬼,只怕她问,她却没有问。等到吃完,迎柳收拾东西离去,想着殿下应该还会问,便停了停,可终于是没有。他推门出来,看见那人把汤盅揣在怀里,在墙角暗处枯站着,他叹了口气,朝他摇摇头。离开时,那人没有跟着,走好远了,回头瞧瞧,他还站在原处,像一棵枯树。
房里的灯,过了半夜才熄,知道房里那人影看不着了,墙角的那棵树才缓缓的,缓缓的坐了下来。汤盅紧紧贴着他的心脏,像是呵护着一个生命,小心翼翼的,微躬起来的背脆弱而又坚强。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阵风拂过,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猝然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
“汤给我。”手伸到他面前。
他如梦初醒的把那珍贵呵护着的东西双手递上去,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他的手有点抖。玉言漫不经心的接过,揭开盖子,他紧紧盯着她,只要她喝一口……这个法子应当绝对有效。他的心,因为极度的期待,隐隐发痛。
玉言的手抬高,忽然间手一松,小盅往地上直摔,珍贵的汤液在空中划出一道淋漓的弧线。“手滑了……算我喝了吧。”她霍然回身,突然挪不开脚步——她的长袍尾段,被人死死抓住。
半盅残汤,擎在白瘦得只剩骨头的手里,双膝跪地的人,坚定的递上来。她忽然微微恼火:“算我喝了还不成吗?”请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了,我宁愿永远留着我的伤口,以提醒我曾有过怎样不堪的过去!
“……”一手扯袍尾,一手擎汤的人,一声不吭,死死不放,因为匍匐在地却又高扬着头的缘故,散乱的枯发被风扬开,露出苍白瘦削如同骷髅的一张脸,嵌在上面的一双眼睛,分外的大,大得骇人,好像整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里面哀切的表情被无限放大。
她条件反射的跳开一步,跟自己解释,是被吓着了,任谁见到这样一张好像饿死鬼一样的脸,也会吓一跳。
“放手!”她威胁他。
“……”没有任何回应。
她并指如刀,长袍尾摆在指风下裂开,留下一截在他手里。头也不回,转身进入房中,紧紧闭上门。不该出来的,早就知道。看着紧紧关上的门,她的心情,一片寂然。无关悲喜,直如看着一树繁花,在她面前纷繁落尽。
《最鸳缘(女尊)》锦秋词 ˇ风月已殊昔,星河犹是旧3ˇ
一夜风急。
第二日开门出来,刻意的不去看那个角落,眼角似乎瞥到什么东西,但那是不可能的,她不值得他苦心积虑的报仇,她自己也不是紫遨。
她自顾离开,每日都与黄长老有约。
每天一盘棋,能让她练到第三重心法,常常涌动悲哀的心平静下来,不知算不算额外的心理辅导。
棋下到中盘,外头有人找,黄缇离开片刻,又回来,状似平静的说起:“殿下一向待下人极宽,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要是有人蒙疾危在旦夕,那也是他自找的,定然不管殿下的事……不过是不是为了殿下的名声着想,先把他给好生处理处理?”
玉言听得发呆,有人蒙疾危在旦夕,府中众人明明都好端端的,好端端的……忽地站起,桌上茶杯泼溅出来,湿了棋盘。她呆在当场,却不抬步。黄缇叹道:“殿下已经长大了,这些道理本不该我来讲,可当局者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人生于世,能自己把握的事情本就不多,殿下勿要逞一时之气,埋没了自己真正的心思,到时恐怕就悔之晚矣。”
玉言蹙着眉瞧了她一会儿,反而慢慢坐下去,“悔什么悔,我从来就不会后悔。这局棋你输定了,别转撒赖的心思。”黄缇笑笑。两人坐下来,又下了几子。黄缇说:“殿下心乱了。”“谁心乱了,你瞎说!”黄缇不语,只点了点面前的棋盘。“殿下执白的吧,可你刚吃掉的几子又是什么颜色的呢?”
玉言低头一看,本放着吃掉对方黑子的棋盒里,躺着刚收回来的两颗白子,忒刺眼。她默然瞧了半晌,突然站起,一手把棋盘掀了。
看着玉言转身飞快的去了,黄缇只是苦笑,喃喃道:“其实我就算不说,她也是会赶去的……这是天命,她们两个,几万年,几千年,一直断不了的纠缠,可不是我多嘴作的孽。流曦,流曦,你说是不是?”
玉言冲回玉殿,见到一堆人围在那里,见她赶来,都自发的让开条路。前面跪着两个人,准确来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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