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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平静的脸,墙上的珠光映得她的脸十分柔和。虽然她现在没有在拥抱他,但他的心从来没有过这般温暖宁和。他跋涉千里历尽风霜,只在此刻,才找到了他要回的家。他被仇恨蛀蚀得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只剩下对命运的感激。只要留在她旁边,只要能这样看着她……他再不会骗她,再不会伤害她,他会付出一切,他的性命,他的尊严,他的一切一切……没有东西可以跟他争夺她,就算是仇恨也不可以。他从来只会拼尽全力的去做一件事,而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只是要补偿她,让她安心,快乐,让她知道,她的付出,并不是白费,他从来从来都在乎,比世上的任何事情都在乎……她手里拿着他失去知觉前紧紧握住的血鳞,他那时下意识的死劲抓住,死也不松手,就是在想如果,即使是完全不可能,可要真是如果有那么一刻,他还能见到她,她看到这两截断刃,她就应当明白……过去怀刃而眠的人,已经死过一次,活下来的,是锦青,是她的锦青……
玉言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他醒来,她凝视着手里两截断刃,好像那才是唯一的真实。锦青嘴唇动了动,艰涩的语言不是这么容易说出口的,玉言已缓缓握住两段断刃,举起,缓缓板下。指关节喇喇发出声音,血鳞弯成两截半弧,垂死挣扎,锋利的刀刃刺破了她的手掌,血丝渗出,她却丝毫未觉。
“……”锦青楞楞瞧着两截断刃被一点点的扳成难以相信的弧度,忽然明白过来,双目流露出恐惧绝望的神情,她,她不要他了?他伸出手,想要阻止玉言,但就在手伸出的瞬间,“啪啪”两声轻响,两截血鳞变成了四截。锦青伸出的手徒然停留在半途,凝固成一个永远无法完成的姿势。断刃没有直接掉在地上,玉言淌血的手接着,一片片排在床沿上。手上割出的伤口,眨眼间便痊愈,疼痛却留在见不着的地方。
伤口会愈合,但不代表它不曾存在。
玉言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突然腿上一沉,被扑下床的锦青不要命的紧紧抱住,温热的液体,一颗颗沾湿了她的袍摆。她瞬间有点恍惚,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久得她都早已忘了,他也曾这般紧紧抱着她的双腿,要她带他走……但在下一个瞬间,她觉得上臂内侧那个伤口,永远不会痊愈之处,尖锐的疼痛直达心里。
她猛的抽出脚,合身扑上,在双臂上寄予全副重量的人,立刻匍匐尘埃。玉言不顾而去,外袍被紧紧的执住,她几乎是拖扯着他在走,上等的衣料发出濒临撕裂的“嘶嘶”声,寸步难行。
她止步,平静的语气:“放手!”
“……”他手里拉扯着的是他全部的余生,要是松开了,他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些什么。
玉言等了半刻,觉得袍摆越来越湿,强烈的颤抖透过布料一直传过来,一种入侵。她不再说话,慢慢把外袍脱了下来,只穿着中衣走出了房间。冷枫院子里的植物发出点点荧光,照在地上,宛如晶莹透明的泪滴。她没有想回头。
孤零零留在房内的身影,匍匐于地,瘦瘦的脊梁微耸,如同迅速枯萎一般,良久没有爬起,方才那一扑似是已耗尽了他全部的生机和力气。他手里紧紧抓着她的衣服,那已是他的全部。
房间内失去了她的踪影,只留下了她的气息。
床沿上,排得整整齐齐四截断刃,明晃晃的,冰冷而坚硬。
《最鸳缘(女尊)》锦秋词 ˇ 风月已殊昔,星河犹是旧2ˇ
迎柳站在檐下,眼巴巴的眺望着蜒宫外头高悬的那块玄光镜,盼望能有阳光射进来。殿下那天从外头回来后就一直闭关练功,谁也不见,除了端水送餐的他。他每次也只是匆匆一面,虽然见到殿下脸上神光充足,一回比一回精进,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悲伤。
他能听见殿下心里的悲伤,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分外清晰,每次都让他忍不住流泪。可殿下脸上总是淡淡的,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修为却是突飞猛进了。可是如果修炼非得让殿下受苦,他可不可以祈求殿下不要再这样了……他知道这是不对的,黄长老让殿下去参加妖神王比试,殿下正在努力呢……可他就是见不得殿下伤心,以前总是笑笑的殿下多好,后来的,就算容易生气,可也有着自己的温柔,不像现在……就像乌沉沉的天气,总也没有云开见日的一天。他真希望外头的阳光能照进来,殿下还会像过去那样懒洋洋的躺在屋顶晒太阳,那样的殿下,只是远远看着,就能让人的心温暖起来。尽管,陪着殿下晒太阳的人,已经不在了……
“呀”紧闭的房门拖着长长的声音缓缓打开,显出玉言染着轻愁的脸,瞧见迎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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