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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失惨重的养圈,无言复无言。
牛婶家讨媳妇那日,他们一道去了——穿着她亲手缝制的那件新衫。
“咦?小穆子今儿个好像有些不一样。”
她胡乱喊,众人也跟着她乱喊……也罢,他早已绝望得不再纠正。
“哎呀,新衣裳是吧?哪儿买的?”
“可不是,好看极了。”
连牛大哥都调侃他了。“究竟你讨媳妇还是我讨媳妇?穿得比我还称头。”
这……大伙儿是约好了集中火力消遣他吗?
身边那人听得可得意了,掸掸他的衣衫。“初次做衣裳就有这等成绩,我真有慧根,改天再给你多做几件。”
而后是祝家大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意味深深地调侃。“不错,挺合身的,也不枉小雨儿在我那里赖上数月。”
他一阵耳热,穆朝雨闻言皱了皱鼻,回道:“不用强调数月,我知道我赖了你很久。”
憨丫头,重点不在“数月”,而在“合身”,名节都要被自个儿败光了!
他实在不知,该不该提醒她这教人叹气的事实。
酒筵开始后,他们被分开安置,他和邻里间的男子们坐一桌,穆朝雨则在女眷那一桌。
许是心情好,又或者乐得没人看管,她一杯又一杯是黄汤下肚,他在邻桌是瞧得频频皱眉,吃顿酒席也不安心。
还喝!小酒鬼,待会醉了不睬你,看你怎么回去!
同桌邻居见他也坐不住,时时朝另一边张望,心下了然,笑到:“别担心,那丫头精的跟什么似的,她懂得照顾自己的。”
浥尘拉回视线,回了邻居大叔。“我知道她不是孩子了,但——”就是放不下心,自己也无法控制那般的心,总要在她身边打点好一切,才能真正安心,即使明知她一个人也可以。
“她爹都过世四年有余了,她要不够灵巧聪慧,一个人怎挺得过来?她呀,是难得糊涂。”
难得糊涂——
短短四字,意喻深远。
聪明难,糊涂更难,而她,便是大智若愚、聪明的糊涂人。
“她一直很渴望有个亲人,你又凡事宠着她,她乐得全赖你,所以我说呀,你们真是绝配。”一个爱替人操心、一个则是渴望有人操心的滋味太久了,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邻家大叔说的,他也不是不懂,只是不说破罢了,她爱装憨装傻,他也乐得让她赖上一辈子。
喜筵将散,邻桌的她不见人影,怕她真捧着酒坛子去找人拼酒,他急忙寻人去。
寻至后院,那心头记挂的人儿半靠在围栏边,与祝家大嫂聊着闺房间的体己话,他正要识趣地避开,偏巧钻入耳里的话语挽住了步伐。
“我瞧浥尘是知礼守纪的君子,律己甚严,老顾忌着怕坏你闺誉,你若不给点表示,他是不会有动作的。”
“我哪没有啊?明示暗示全都来了,他偏给我装聋作哑,像根本头似的点不通,我有什么办法?”
有——这回事吗?
他呆愣着,无法相信她竟暗地里冤了他一记,活似他多薄幸无情。
“怎么个暗示?”祝家大嫂好奇一问。
是啊,他也想早点,怎么个暗示?为何他这当事人全无所觉?
“我都明白开口要他娶我了,算不算明示?”
用那种玩笑似的口气?三分随意、七分更像戏弄,依他看,逗人窘然无措的意图居多吧?
第八章
他冤,那厢表现得更冤,气忿难平地又道:“抱也抱了,在他面前露腿、露肩、又摸又缠的,还不够?真要我剥光了强要他才叫明确吗?我可也是个未嫁的黄花大闺女,也有矜持的——”顿了顿。“虽然不太多。”
那是因为……她总没个正经,他无法确知她有几分认真,几分嬉闹啊!
那些个亲昵举止,他也知是逾越了,可一向只当她爱玩,性子本就大而化之,不拘小节,因此也就更谨慎地为她把持住应有的分际,不能坏她名节,谁知……她竟是这般心思。
是啊!若是无意,何必时时言语挑逗、意态暧昧?逗人也有个限度,她并非不知分寸的姑娘。
浑然不在意地为他败光名节,是因为……心头早有定见,打定主意要他了。
他只是没想到……会那么早,早在他什么都尚未想清楚以前,她便沉稳地决定了自个儿的将来。
坚定地将一生交托到他手上。
不得不承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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