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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不敢动他一丝头发。曼迪特那座荒岛的确是除掉他的最佳地点。但是,你现在正处于特殊观察期,在曼迪特的任何异动都会引起军部委员会的不满,假如犯下。况且你怎么确定索恩会亲自过去杀你?据探子回报,他已经拿到了前往冥星的通行证,没几个月就会离开赛尔。”
“从他以前的手段来看,他绝不是个轻易收手的人——心狠手辣,斩草除根,而且,必让我受尽折磨死去。”端木唯叹口气,“可是,如果他死了,剩下者廉怎么办?”
“他还有你。”
“不。他既不爱我,也不想要我了。即便他得知真相,结局也一样。”端木矮身坐下,一只脚悬空,水蓝的眼睛凝视着五米之下的布满乱石地面,面颊上重又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埃德温只是被一时蒙蔽,等过一阵子他就会想通;但如果你放任索恩带他到冥星,无疑是将他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不可以那样做。端木,你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软弱男人,你决定的事,从来不曾改变过。”
“对啊,我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温柔一点、怜悯一点、犹豫一点、软弱一点、谦逊一点……我多么希望,我能做到者廉的十分之一也好……”
克莱默拍着他的肩膀,探寻地说:“端木?”
“可是我做不到。”端木唯努力扯出若无其事的笑,“我是个十足十的混蛋,配不上他。”他的肩膀抽动了一下,泪水自天空一般的眼眸渗出。
坚强如端木,从不在别人面前失态,从不在别人面前流泪。当初埃德温身亡的噩耗传来,克莱默都不曾见他流过一滴泪。
端木曾经说过,眼泪是女人的特权,发泄怨念,于事无补。可是他现在,却坐在数米高的废墟上,迎着枯冷的夜风,哭得像个走失的孩子。
不知如何安慰,索性掏出一根烟,点燃,递给失控到发抖的男人,克莱默说:“试试这个,或许能缓解情绪。”
端木唯单手接过塞进嘴里,迫切地吸了一大口,缓缓吐出紫色的烟雾,往复几次,满溢的泪水终于开始干涸,颤抖的身体也恢复了镇定。他贪婪地吸完一支,然后开始慢慢地品尝第二支的香气,眼睛迷离地望向远方,醉了一般开口。
“我和者廉,就像火与冰,截然不同的两人,却好似天生注定地羁绊在一起,一年前变故未生时,我以为我们能一辈子过下去。但是我错了,他的爱,他的宠溺,他的包容,他的责任,都是他给我的,不曾属于我。”
端木唯低下头。克莱默心里也不好受,只能留在原地听着。
“我爱他,并不因为他长得英俊,貌美多情的男人女人在逢场作戏的上流圈子应有尽有,我唯独舍不得他。但是,当他像刚出生没睁眼的小猫,无依无靠、摇摇晃晃地寻找我的时候,我却把他一把推开。我明知CM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他,却固执地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丑陋,怪异,每次用那双凄凉悲哀的红眼睛盯着我,好像说什么偏偏说不出的模样,让我本能地逃避,厌恶,伤害。当我在西海码头向他开枪的一刻,我已经无法回头。”
端木唯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呵呵地笑道:“哈哈哈!我亲手将子弹打进他的身体,我亲自观看他被电击剥皮,我做了这些这些之后,居然一转身请求他原谅,并渴望着他旧日曾赋予我的爱和温情!多么可笑!克莱默,你有没有听过比这个更荒诞的笑话?”
“不能怪你。换了旁人,假如不知晓内情,也不可能对CM心软的。”
“如果我和者廉调转,那么者廉绝不会像我一样绝情。他会把我接到家里,耐心地听我解释,和我共度难关。他会做我最喜欢吃的菜,他会坐在床边说起我遗忘的往事,他会一遍遍地提醒,我们相知相爱,度过了很多很多年。”
“求你别说了。”克莱默夺过端木的烟,“不要折磨自己。”
“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尘封在他沉睡的身体里,他忘了我们的过往,忘了那些相爱的证据。而他对我残留的爱,已经被我生生扼死,再也没有了,没有了。”
端木唯望着天空,痴痴地看了一会儿,蓦地俯身跳下高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从容地走进等候已经的飞艇。
“保重。请你一定要回来。”克莱默说。
端木唯微微一笑,舱门滑动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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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廉,多少吃一点。”一句话重复了太多遍,包含的温情磨去,渐渐只剩下冷冷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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