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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不再视阿莼为奴,或许正如太后所说的,她就是温宪的转世,不能眼见哥哥和母亲彼此仇视,以自身来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
想想允祯那个忤逆子,我不得不感叹一句,妹妹果真比弟弟有良心得多。可惜我一生的四个女儿,三个早夭,唯一一个成年的怀恪,也是早早出嫁,早早离世。
比较起雍正元年的灰头土脸,到雍正四年我总算逐一扫清了皇位宝座之下的挡路石,算得上扬眉吐气,不负日前多番隐忍。
自从雍正元年年氏为朕产下夭折的福沛后,始终身子不谐,缠绵病榻。雍正三年十一月,她终是香消玉殒了。年氏一生侍朕恭谨,在皇后面前也很是守礼,她十二岁入潜邸,不到三十岁就早早死去,为我产下三子一女,最终却只剩下福惠这个孩子。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年氏去后,我偶尔也会回忆其她单薄纤长的眉眼,她看向我时,眼中总是暗藏情意,如此佳人,年命不永,终究是让人怅惘。
我为之推迟了对年羹尧的处置。我从来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十三弟毕生最挂心的就是母妃早逝,无法尽孝,我便将敏嫔追封为敬敏皇贵妃——哪怕太后为此极不高兴。年妃死前辗转忧虑的,一是幼子福惠无所依托,二便是她那忤逆不敬的兄长。
年羹尧嚣张得过分,辜负了我对他的多番苦心,我不能不处置。但是,年家其他人我可以放过。
雍正四年时,满宫上下俱都脱了素服,桃红柳绿,碧叶忘忧。我日前看在汗阿玛面上,对允禩、允禟等人多番容忍,纵得他们日益骄狂,总以为我拿他们没有办法。
密探常报,允禟在幽禁之处訾骂不休,我当时只是冷笑他不知死活,如今却终于是到了清算之日。五月,朕削去了允禟的宗籍,并将其改名为“塞斯黑”,以示朕长久以来对他的厌憎嫌恶之意。
满朝上下,对此事议论纷纷,虽无人胆敢明言反对,私下里却也是说什么的都有。
就连十三弟,对此事都不甚赞同。
又有一起子小人,见朕处置了允禟,以为清算之日不远,竟上书要求处置允祯,指其狂悖不经。允祯不过是糊涂无知,和允禩允禟他们的狡诈阴险还大不相同。
更何况,还有太后在。
弘时死时,唯一能安慰我、体谅我的,也只有我的母亲。其他人都只说我铁石心肠,只有太后知道丧子之痛,毕竟煎熬。
投桃报李,我绝不能将同胞兄弟导入死路。
我和太后的关系,如今也日见和缓了。自雍正二年,朕将允祯从幽禁之地放出来之后,她待我,总算也有了几分慈爱之意。我将福惠交予太后抚养,太后亲力亲为,没有半点不经心之处,我心中也暗存感激之意。
七月初七,是宫人乞巧之节,太后十分有兴头,令宫中上下置办酒筵,也不拘着小宫女们,宫人肆意玩耍,笑语喧天。
我和十四弟从慈宁宫正殿走出来时,正看见阿莼从一丛玉簪花后转身出来。花朵虽然洁白美丽,也不及她冰雪皎洁的肌肤。
她手中抱着一束娇艳的红玫瑰,身边的小宫女们手中都拿着瓜果、酒脯、香粉之类,大抵是之后宴席所用。
明莼笑意嫣然,看着我和十四弟,大方地上来行礼:“明莼给皇上请安,给王爷请安。”
不知不觉,她竟长得这么大了。
我“唔”了一声,没说什么,带着十四弟走了。
谁知允祯竟然若有所思地问我:“皇兄。”。
我听到他的称呼,心中一喜,面上仍冷淡地问:“何事?”。
“这个宫女,是不是叫做阿莼?我常听母后这么叫她。”。
我“嗯”了一声。
“小弟府上,正缺一名侧妃……”。
作者有话要说:
嗯,雍正夸女主角的话比较诗意,其实就是说,女主角皮肤很好,洁白无瑕,然后气质也很好,比较宁静但是又很倔强,符合他老人家的品味……这个时候雍正同学还不是怪大叔,还想撮合女主和弘历呢……嘛,弘历是不是也算第二男配了?笑。
另外,雍正乃真是无情残酷无理取闹啊,你关允祯还关得很委屈是吧……欠抽。
立妃
雍正篇第八章。
当他对你说话时,要相信他,尽管他的声音会击碎你的梦,像狂风扫尽园中的花。——纪伯伦
将阿莼封为端嫔,是雍正五年四月的事。
人的一生拥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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