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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的街道里,平平展展的积雪,显得那么的干净整洁。店铺的门口和墙根里,堆积着比别的地方还要厚的雪,可能都是被风刮来的吧,看起来有些令人吃惊。
拖着车的军人们,就在这一尘不染的街道上轰轰隆隆的驶过,留下了深深地车辙。积雪很厚却很松散,汽车的轮子驶过后,积雪都被挤到了两边,压瓷到路面上的雪不多。
寒冷的气温把雪冻成了干冰,堆放在一起不粘连。汽车就像行驶在柳絮当中一样,一点也不费力。顺着车辙往前走的羽队长,一边欣赏着陌生的街道,一边来到了街道的尽头。
这里是一个不大的广场,有好几台车在这里转着圈的拖车,被拖的车发动机突突啦啦极不情愿的啃哧着,过不了一会,就欢快的吼叫了起来,真是不容易啊。
广场的周围都是些破破烂烂的建筑,唯有一个高大的戏台,都是用花岗岩石条砌起来的。这一定是过去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忠字台,上面还有那个时期的标语,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广场的西边是一个有十几米深的悬崖,下面有一条被雪封住的大河,河面不是很宽,上下游却看不到头。河对岸的远处和县城的周围,都是绵延起伏的群山,被皑皑的白雪覆盖着,在清晨的雪雾中,透着不少的神秘。
“嘟嘟嘟——嘟嘟嘟——”的哨声急促的传来,也穿透了整个小县城。羽队长听到这哨声后,抬起手抹掉深及肘部的皮手套,一看手腕上的表,脸上就是欣慰的表情。
他很留恋的把这条不见波澜翻滚的大河,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后,转身就朝来时的路返回,远处却传来了通讯员张亚夫的呼唤声音。
羽队长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了他,准备张口回答呢,他却跌跌撞撞的在雪地里绊倒了。像柳絮一样的雪,被他的身体激起了一团雪雾,整个身子已被积雪覆盖住了。
羽队长看到后,快步跑过来,一把从雪地里把他提起来,就笑着说:“发现了什么宝贝?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浑身沾满雪的通讯员,把嘴里的雪呸呸的吐了几口:“啥子宝贝噻?爬下去就不见了噻。你到处的乱跑啥子嘛?开饭了都不晓得?”
羽队长给他拍打着身上的雪:“啥子乱跑?我是在视察车队。” “车队都在街道上,又没有停在河坝里?你看个啥子嘛?”
来自四川江阴的张亚夫,一口浓重的家乡口音,说起话来就像在唱歌,不依不饶的抱怨着。羽队长满脸笑意,趁着给他拍打雪的机会,使劲的拍了拍说:“你烦不烦?看一看河坝不可以啊?这条河要是到了夏天的时候,那可就漂亮极了。清波荡漾,浪花朵朵,说不定还有鱼呢。”
“走吧,什么时候能等到夏天就好了噻,我们就不挨冻了。这龟儿子老天爷怎么老是和我们过不去?它不下雪,让我们去抗旱救灾;它下雪了,又让我们抗雪救灾。要是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我们还有没有活路了噻?”
“哈哈哈……”羽队长听的有些高兴了,拉着他往前走:“你念什么经嘛?要不是这场雪,你还能到这里来?你还能看到这么神奇世界?你还能有机会在雪地里栽跟头?知足吧小伙子,要用欣赏的目光来看,一切就没有你想的那么凄惨了。”
“啥子嘛?谁有你那种胸怀?把什么都看的那么美好。车队只有你一个队长,能这么想问题的人,也只有你一个,其别的人就不会这么想。”
“那是你的眼睛看不到啊!我们这个车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比我水平高的人有的是。能把这北国风光看成风花雪月,能把这险恶的环境看成机会难得,还是大有人在。只是你没有好好的去发现他们罢了。”
“队长,你发现了没有?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当然发现了。昨天我坐窦一勃的车,他就算一个。那小子在暴风雪里的表现还是有些从容,不慌不忙,胆大沉稳,还能欣赏感慨呢。”
“他呀?他算个么子?他的车到现在还没有发动着,把他的班长排长急的团团转,直骂娘呢噻。这会儿还在街道里拖车哩噻。”
“呵呵呵——发动不着车也不能都是他的错,也许还有汽车本身的原因。他怎么会出这种洋相?不应该呀?”
“啥子嘛就不应该?我看他就应该的很。你看他平时牛哄哄的样子,在车队里除了你谁都不尿,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还对我都指手画脚的,啥子东西噻?要我这样,要我那样,张口就是新兵蛋子,一点到不尊重我。”
“不会吧?你小子是不是吃他的亏了?你这样的抱怨他?小小年纪,别那么小心眼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