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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305团的弟兄们吗?嘶哑的声音,满身的尘土,互相搀扶湿润了、曾一度稀里糊涂撤退过的他,惭愧万分,主动向张灵甫、蔡仁杰表示,愿意接防第一线阵地,请305团撤回望亭,防守第二道工事。弟兄们互道珍重,一双双大手紧握,眼睛里全都是祝福和信任。
这时,已是下午四点钟,距坚守三天的时间表还有整整一天。毒气散尽后,在炮火的掩护下,rì军兵分两路,再一次向望亭发起强攻。陆地上,一个大队的rì军朝着运河石桥猛打猛冲;水面上,一艘艘汽艇、小火轮像发疯似地向着湖滩上闯。为了尽快拿下望亭,鬼子已不惜一切代价。他们以为守军已经疲惫不堪了,这一次肯定志在必得,却没想到阵地上换了一批新锐,新锐依然是七十四军,是七十四军就是能打。
弟兄们将前两天窝窝囊囊撤退的怨气全都撒出来。
迫击炮几乎是以最大的角度、最近的距离对着敌船开炮。
数不清的手榴弹,在鬼子中间遍地开花。
从下午打到傍晚,从傍晚打到深夜,从深夜打到凌晨,又从凌晨打到中午,无数次冲锋,无数次受阻,望亭就在眼前,而不能前进一步,rì军已经气疯了。飞机来了又来,大炮响了又响,进攻一次比一次猖狂。敌人越打越多,我军越打越少。尽管师座先后收容、划拨了约三个多连的兵力增援,尽管蔡仁杰还带了一个连顶上来,但306团已有两个营长、五个连长、六百多名弟兄阵亡。
太湖岸边的阵地,终于被最先突破。
望着如cháo水般涌上来的rì军,望着身边已全部战死的弟兄们,团长朱贵龙悲愤yù绝,泪如泉涌,转身仰靠在弹坑里对天长啸:“校长啊!学生不才、没有用!对不起您了!弟兄们都拼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罢,当鬼子冲上来时,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举枪自尽,将自己的热血献给了党国,而将自己的名字留给了亲人。
蔡仁杰带着幸存下来的弟兄们退回望亭,与张灵甫会合,rì军乘势而上,将望亭重重包围,发起总攻。小鬼子已经打红了眼睛,要生吞活剥了这群支那军。弟兄们的眼睛已经打红了,要千刀万剐了这群侵略者。当他们离开爹娘、离开家乡的时候,当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同胞惨死在小鬼子刺刀下的时候,就已经抱定牺牲的决心。
041成功突围
041成功突围
给重伤走不了的弟兄们每人发一枚手榴弹,他们要自杀,还是要和小鬼子一起死,由他们了。——张灵甫
“团座,我们已经无险可守,弹药也快打光了,怎么办?”一名连长向张灵甫请示道。
“打街垒战!弹药没有了,就从小鬼子的尸体上拿,再没有,就拼刺刀!”
打街垒战,曾是黄埔军校洋教授的特长,现在,张灵甫将他学到的这门知识发挥得淋漓尽致:废墟里到处都是仇恨的枪口,没有一处死角,先将小鬼子放进来,然后四面八方一起开火,叫小鬼子上天无术、入地无门。就连才编进去的那帮散兵游勇,也在这种沉着应战的气氛感召下,一边骂着娘,一边奋力扔起手榴弹。老子没有大炮,有的是手榴弹,狗rì的,你来!
小鬼子有来无回,残缺不全的尸体摞了一层又一层。
终于坚持到了天黑。坚守三天的任务终于完成。
rì军也终于打累了,鸣金收兵。枪声停了,雷雨又接踵而至。黑夜如墨,大雨如注。
当弟兄们拿起枪、乘着雨夜开始突围时,烈士的遗体来不及掩埋,躺在地上的重伤员无法带起走,任凭在风雨中受尽折磨,那一声声痛苦的哀号,如万箭穿心,让蔡仁杰步履维艰,他们都是我朝昔相处、生死与共的好弟兄啊,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他转过身来,扑通一下跪倒在泥水里,禁不住失声痛哭:“弟兄们……我们会回来的……会回来接你们的……”一道闪电掠过,照亮了他悲苍的面容。在他的身旁,是同样满脸雨水、满脸泪水的张灵甫和卢醒。
“给重伤走不了的弟兄们每人发一枚手榴弹,他们要自杀,还是要和小鬼子一起死,由他们了。”张灵甫低沉地说道。
然而,枫叶红了一秋又一秋,杨柳绿了一chūn又一chūn,长眠在太湖之滨的英烈们等到了他们名垂青史的那一天吗?
陈公勇和耿云飞游到敌人后面去干侦查气球时,因为一个在外围掩护,一个在内里打电话,遇到了鬼子的一个小队巡逻兵。
该队rì军停下来休息,阻挡住了云飞的退路,公勇看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