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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珍重吧。”左宝贵倒是潇洒,长揖之后,便是不再回顾,翻身上马,先回淮安城中自己的住处,然后便会到讲武堂中报道。
至于营中之事,已经交待清楚,倒也不必他来烦心。待左宝贵走后,聂士成怅然若失,良久之后,一阵困意上来,自己又仰而而躺,不一会便呼声如雷。
他这一睡却甚是香甜,从前方回来之后,还是头一次在淮安营中居住,安心之下,不免沉沉一梦,直至傍晚时分,方才睁开眼来。
昏黄的阳光已经照在军帐之内,也照映在聂士成的身上,暖融融的甚是舒服,一阵阵微风吹打在军帐的门帘上,发出轻微的拍打声响,聂士成揉眼起身,只觉浑身上下无不舒适,正要唤自己地勤务兵进帐来,却见对面一个肩扛银星的军官正坐在自己对面,见他起身,却是含笑点头致意。
聂士成一阵愕然,当下不自禁问道:“贵官是哪位,却为何在我的帐里?”
那军官含笑起身,先是向着聂士成行礼,聂士成慌忙还礼,却听对方笑道:“下官吴穆,淮军营务处参谋官。”
吴穆的大名在淮军征伐江北大营之后便是名闻大江南北,在淮军系统内更是声名大振,很多将士可能不懂别镇总镇是谁,而吴穆是谁,却是人近皆知。
聂士成自然也听闻过吴模的大名,而他当然也知道吴穆在半年之前还只是个普通的团级参谋,江北一役后吴穆得到第一镇总镇的赏识,同时也得到淮军营务处与张华轩本人地重视,短短半年之内,吴穆被从第一镇调离,然后去第二镇拟定攻打徐州地计划,在徐州之役又立下大功,于是又被调入营务处直属,现下淮军各镇的进攻计划,多是出于营务处参谋本部的指令,而其中,自然也有不少是吴模的功劳。
这样一来,此人也是年纪轻轻便已经肩扛银星,再进一步,便已经是总镇一级的军官,而此人加入淮军时间极短,只是一个讲武堂的经历而已,其际遇之奇,运数之高,委实让很多人佩服非常。
而这样一个类式传打奇的人数就站在聂士成的面前,而看一眼对方的年经,也是与自己相差仿佛,而气度从容,军容齐整,那种温润如玉地谦谦君子的气质,却更是让聂士成自觉矮了三分。
其实他倒也不必枉自妄薄,吴穆现下见识已经不与当日相同,不要说寻常的总镇,便是丁宝桢这一类的人物,也是天天相见,而此时看这聂士成的模样也是英姿勃勃,眉宇之间英挺之气十足,这一类出色地人物,尽管吴穆见识极高,却也是寻常难见。
两人乍见之下,倒也是互相激赏,当下又客气寒暄几句,吴穆便肃容道:“淮军地军统其实极为优秀,很多发匪的消息都是军统费尽心力,甚至是性命得来,咱们不可轻视军统之力,此去南京,当与军统地人合力协作,不可以偏见傲视同僚,如此可好?”
淮军内部,轻视与敌视军统已经成为一种传统和乐趣,听得吴穆如此一说,聂士成心中虽觉勉强,却也只得答道:“如此就依吴兄的意思便是。”
“好。“吴穆展颜一笑:”既然功亭兄已经休息好了,咱们今晚便即动身。”
(154)入城
吴穆既然肩扛银星,说起来军衔已经远在聂士成之上,他虽然用商量的口吻,聂士成却是绝对不能有所异议,当下便答道:“标下自然听从将军军令,今晚出发便是。”
他这般答,却是正经的公事对答口吻,原本绝无问题,怎料吴穆听完后,却是正色道:“功廷兄,以后咱们便是淮南的商人到庐州做生意,淮军攻下庐州后强令百姓剃发,咱们被剃头后逃了出来。”
吴穆将一些商号的账簿欠条递给聂士成,然后笑道:“以后咱们的称呼也要改,有时称表字,有时就兄弟相称,南行数日,先把称呼改了,相处之时也要随意一些,这样比较不容易露出破绽。”
聂士成一边将这些物事接过,一面惭道:“这是兄弟的不是,居然忘了这一层。”
吴穆哈哈一笑,乐道:“其实我也是刚学会这些,军统的人足足教了我十来天,负责培训我的那个军统的小头头气的差点吐了血,据说,我是军统有史以来最笨的学员,连五常大人都听说了我的名声,如果不是公务繁忙,差点儿就要亲自来点拨我了。”
此人明明是在军统出了大丑,或者是军统的人整治于他,虽然往南边是大事,需要军统与淮军的军方协力配合方可,不过军方向来看军统不顺眼,军统未必也对军方的人服气,两边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还得加上两边与内卫部队的一些纠葛…这热闹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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