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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腾地这么大发,地方上的人也知道张华轩与朝廷不对,知道取舍的当然也会与这个人拉远关系,这么着他的生意不好做,没钱养兵,没钱扩军,朝廷到那时候去收拾他,也是极便当的。”
这话也算是空言安慰了,毕竟将来的事没有人能打保票,张华轩要是那种束手待毙的人,也断然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了。
奕想到这里也不禁摇头苦笑,笑容之下,有一句话始终在想却是始终不敢说出口来:“若是当年父皇不受四哥的骗,以为他胸襟宽广可以做一个仁义君主,以为我好强好胜容易冲动,以我为君,大清天下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当年兄弟争位,奕无论文才韬略还是武艺射艺都比奕咸丰帝强上不少,不过咸丰显然有一个老谋深算的师傅,当日奕锋芒太露,咸丰不论文武都远远不及,而清廷立储也并不重长幼,虽然道光本人是嫡长子,不过其父嘉庆即位时还有好几个兄长健在,乾隆青眼相加,硬是立嘉庆为帝,所以咸丰事实上长子的身份并不保险,而当日争储位时,咸丰的师傅杜受田高出一筹,事事让咸丰退让,做出一副孝顺与友爱兄弟的模样,引得道光欢心。而在一次关键的围猎之中,更令咸丰放走猎物,以春天时不忍射猎,以伤天和云云,引得道光帝赞道:“真有人君风度。”从此高下立判,奕虽然还得宠爱,终因年轻气盛,使得道光不大放心,从此与储位失之交臂。
奕的这点小心思,其实也瞒不了人,不过这种事无法宣诸于口,甚至连安慰也很忌讳,文祥眼见奕有些失态,当即转移话题道:“张华轩算不得什么,一府之地能翻出什么大花样来。倒是咱们朝局这一盘棋不能乱,只要中央无事,地方兵事顺利,小人辈也就没有什么机会。”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听说肃顺等人,要改革钞法,在承德等于铸大钱当小钱,此事当真?”
桂良是现任的东阁大学士,在这一层面上的消息当然灵通的多,当下点头应道:“不错,先是廷议了,然后过一阵就朝议,朝议没事了,就由户部着手正式办理此事。有一当五,一当十,一当五十,一当一百的,铸的大钱模子更好一些,用铜更多一些,不过也就如此罢了。我看哪,肃顺此人,乱我祖宗成法,胡乱铸钱,这要惹出大乱子来的!”
眼前这几人论起政治斗争,还勉强有几把刷子,论起钱法币制改革来,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99)王爷高见
各人面面相觑一番,奕欣勉强笑道:“咱们也是多事,放着大好景致不看,消闲聊天喝茶不好,要白替别人操这种闲
这一番话要是庸人说出来还有点儿公信力,不过放在这个满人中难得的聪明干练王爷的口中,却是明显的口不应心。
文祥刚刚那种雍容的模样早就看不到了,刚刚议论张华轩的事情时已经是愁容满面,这时候提起币制改革的事情来,这种中枢财政的大变动在他们心里可要比一个地方藩镇闹事要严重的多——可偏偏就是说不出个道理与议论出个办法来。
这种纠结让文祥的眉头绞成了一团,拧的仿佛要断掉一般。清廷的财政危机已经迫使中枢一定要拿出一个切实的办法来不可。当时又没有找洋人借贷的前例可以依循,不象几十年后,天大的债务都可以用借款来填平,这个时候到处都用兵,天知道清朝的兵为什么养起来那么贵而又没有一点用处。满清这时候的财政收入是四千余万两白银每年,而有三千万两是用来养兵的,京师的八旗,蒙古八旗的赏赐,索伦兵,东北驻防八旗,内地驻防八旗,各地的经制兵,这些已经把朝廷的家底掏了个精光,自从太平军一乱起来,不少地方的赋税根本缴不上来,有的沦陷了,比如南京与安徽大半地方,有的是被迫把地方财政直接转给地方。由督抚直接支配使用,这种在战时地权宜之计使清廷永远的失去了对东南地方财政权的管辖监督权,收入日少,战事却越来越频繁激烈,朝廷已经眼看要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地方上的督抚们还能用厘金来贴补。可是清廷就有点凄惨的味道出来了,地方财政有不少直接不上缴北京了,朝廷要负担地军费可是一点儿也不能少,虽然二十万八旗与六十万绿营的经制兵在这一场战争中所起的作用已经不如刚组建的湘军,不过无论如何,八旗与绿营是国家的基石。狠仗不能打,用来以多欺少,或是驻防要塞仍然非得这些经制兵不可,所以到了咸丰五年的这个时候。财政上地窘迫已经迫使清廷想方设法,而铜矿开挖不足使得钱币的缺乏显的极为明显,墨西哥鹰洋的流入已经使清朝地财政危机更加严重,这些成色不足却比例匀称,适合流通的外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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