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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问张粹放本来托着长髯的手,凭空一抓,又抓住了丁裳衣的剑。
鲁问张道:“你和他,是狗男女!你和关飞渡,也是狗——”
丁裳衣凄呼一声,摇首一偏,竟以脖子抹向剑锋。
鲁问张一楞,已不及阻止,唐肯也没料丁裳衣性子恁地烈,也不及相救。
突听一人喝道:“放手!”一刀砍下!
鲁问张见那一刀声势浩大,不及捉拿,放剑疾退。
他的手一松,剑尖一落,丁裳衣这一抹首,迎了个空。
蒙面大汉一拍丁裳衣肩膊,道:“姑娘,不到最后关头,勿随意轻生,否则追悔莫及!”
丁裳衣无奈地一笑,甩扬散披在颊眉上的一嘛谮发:“死了那还会后悔!”
那出刀逼退鲁问张的人正是那蒙面壮汉。
鲁问张神色凝重:“阁下是谁?这一刀分量好重,为何藏头缩尾,不敢见人?”
那人默不作声,横刀当空,巍然而立。
这时,十余名包围的衙差争功心切,想要在上司面前讨功,正要一拥而上。
鲁问张作势一拦,道:“退下。”
衙差从未见过这位从来谈笑间杀人的鲁大人神色会如此凝肃,纷纷退后,有的窜到别处战团里,有的在外形成包围网,他们虽知道这三人武功都非同小可,但也知晓这三个正是要犯,为保头上翎帽身上官服,怎样也不能让他们脱逃。
那人向唐肯沉声道:“我缠住他,你们先冲出去。”
唐肯道:“我要跟你——”
那人喝道:“看不出你堂堂男子汉,竞如此婆妈!”
丁裳衣一看情势,即道:“我们在这里只碍了前辈出手。”
唐肯犹迟疑了一下,问;“许吉呢?许兄弟他不知逃出来了没有?”
丁裳衣瞪了他一眼。
人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难免都只顾自己逃命要紧,眼前这个鲁男子跟一般人的确有些不同,这个时候,居然还牢牢不忘萍水之交。
鲁问张掏出梳子,梳下颔胡子。
他的手出奇的稳定。
那人目光炯炯,盯着他的一双手。
鲁问张道:“谁也走不了。”
那人道:“你不要逼我出手。”
鲁问张的长髯梳得又烫又贴,又黑又亮,然后笑道:“你再不出手,恐怕就不必再出手了。”
只见菊红院杀入了一个手持巨斧的书生,斧光焰熠。瞬间已把那叫“牛蛋”的大汉砍个身首异处。
那人一顶,双手执刀。
鲁问张目光一闪:“‘五鬼开山刀’?”
那人执刀柄的一对拇指,忽张弛开来,仅以八指扣住大刀。
鲁问张一震道:“‘八方风雨留人刀’!
那人发出沉浊的一记闷哼,双手举刀,空门大露,刀在上方旋转得只剩一片光影。
鲁问张如临大敌:“‘龙卷风刀法’?!”
那人吐气开声,一刀劈下!
这一刀声势之烈,掩盖菊红院一切叱喝与兵器碰击之声。
鲁问张五络长髯,一起激扬。
他在电光火石间,双手一拍,夹住大刀。
这一刀力以万钩,鲁问张白脸巽血,但依然给他双手合住刀锋。
那人蓦地松手,反手拔帽上翎毛。
翊毛如刀砍落。
一道血泉,自鲁问右手激溅而出。
鲁间张怒吼,疾退,掌中挟的大刀落下。
那人一扳腰抄起大刀。
不料鲁问张掌中梳子,激射而出,那人闪躲无及,梳子嵌入胸中。
那人闷哼一声,吼道:“走!”
丁裳衣披风卷涌,剑光迸闪,四五名衙差伤倒,唐肯扶持那人向门外杀出去。
门口突然漾起一片斧光。
这斧光带起的威力,像雷霆一样,谁闯了进去,都得被震碎。
丁裳衣蓝衣紧贴身上,发尾激扬于头后,眯眼抿嘴,剑齐眉峰,显然要力闯此关。
突然之间,“嗤”的一声,一物自楼上激射而至!
“巨斧书生”易映溪扬斧一格,只觉脉门如着锤击,一套之下,斧脱手飞出,劈入巨柱内,几及断柱。
另外,“笃”地一响,那事物也钉入柱内,竟是一截蜡烛!
易映溪一怔,丁裳衣已化作一道剑光,抢出门外,当者披靡。
唐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