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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侃说:“快,快,我们把她送医院吧。”于是和小张一左一右,每人架着鲁秀玲的一条胳膊,慢慢向电梯走去。
到了医院,鲁秀玲立刻被送进了产房。看着医生整理器械,一副严阵以待的神情,她心底油然地升起一股莫可名状的恐惧。她也不知她怕啥,她就那么毫没来由地害怕,并且怕得要命,好象这次生产,会要了她的命似的。
医生看出了她的心思,温和地安慰她说:“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很顺利的。来,我再给你查一查。”
说完,戴上乳胶手套,在鲁秀玲的下身摸索一阵,笑眯眯地说:“没事,宫口都开了,马上就生了。”
刘嫂也在旁安慰道:“太太,你怕啥?这是上海的大医院,这些医生可是顶尖子的医生。她们还能收不好你的孩子吗?”
鲁秀玲没答话,可口里却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喊叫声。
刘嫂说:“太太,你挺住。肯定会顺顺当当的。”
鲁秀玲没说话,胸部急剧地起伏着。呼吸粗重得就像过载的水牛。头上也丝丝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医生风雨如山,神情专注地静静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刘嫂这时也闭了嘴巴,睁着一双小而明亮的眼睛,默默地打量着鲁秀玲,大气也不敢哈一声。
一切都好象静止了,世界仿佛凝固了。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鲁秀玲忽然又哼地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嚎叫。
医生说声“出来了”,于是动若脱兔般的行动起来。她先喊刘嫂抱住鲁秀玲的腰,然后大声地鼓励鲁秀玲:“使劲!使劲!”
鲁秀玲配合着,努力把全身的力量聚在腹部,使劲地推送着。
孩子先是探出一只黑色的头,继而露出一张小小的脸。
医生继续鼓励着:“使劲!使劲!”
鲁秀玲一次又一次地收腹推送,孩子一点一点地下移着。而当孩子露出两条胳膊后,鲁秀玲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突然呼哧呼哧地喘起气来。
医生着急起来,大声地喊:“别停下!不能停!使劲!”
鲁秀玲感到了其间的担忧和恐惧,于是猛吸一口气,使劲地把力点由腹部向下推送着。可挺了一把劲,她立刻又呼哧呼哧地大喘起来。
医生嘶哑着嗓子喊:“使劲!”
可鲁秀玲脸色苍白,再也使不出力气了。
于是医生不再对她抱有希望,梭地伸出左手,托地放到她的腹部,然后用右手猛推着它。
一次,两次,在反复推动的作用下,孩子一只鸡蛋似的噗地离开了母亲的身体。
医生拎起孩子的两腿,啪啪打了他两下屁股,孩子哇地大哭起来。
所有的人都笑了。
鲁秀玲因为极度的虚弱,没有感觉到身外的一切,所以依旧沉迷在深浓的昏蒙中。
医生把孩子交给护士,接着处理善后。她先给鲁秀玲打了一针破抗,又收拾好胎衣,这才离开产房。
傍晚的时候,鲁秀玲完全清醒了。她笑眯眯地问刘嫂:“大姐,宝宝怎么样?”
刘嫂说:“太太你放心,宝宝好得很。你在知道他有多重吗?”
鲁秀玲笑呵呵地问:“多重?”
刘嫂说:“那可是一个超级大孩子呀。九斤二两。”
鲁秀玲惊讶地问:“真的吗?”
刘嫂说:“我还能骗你?”
鲁秀玲说:“没想到这个小狗熊这么重,比咱家邻居的九一还重呢。”
刘嫂问:“什么九一?”
鲁秀玲说:“我们邻居邓天宽,那年生个儿子九斤一两,起名就叫九一。”
刘嫂说:“那你儿子可比人家重了一两哎。”
鲁秀玲说:“我可没想到他能长恁大。”
刘嫂说:“你营养那么好,孩子还能不大吗?”
鲁秀玲说:“我现在真想看看宝宝。”
刘嫂说:“这得听医生的。在上海,一切都得听医生的。这里讲究科学。”
鲁秀玲说:“那啥时候能看到他?”
刘嫂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别操他的心了。医生会给你都弄得好好的。你饿吗?”
鲁秀玲说:“我还真有些饿了。”
刘嫂说:“那我给你弄吃的去。”
第二天,鲁秀玲吃过早饭,又问刘嫂:“我今天能不能见到宝宝?”
刘嫂说:“黄老板说让你好好做月子,不要管宝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