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页)
钦如何能消受,又如何消受得起?”
“爱之铜镜描眉,爱之斑白颜老,这皆为我之事,而卿之分内所做,只需如何共担风雨,如何携手余生。”
阿钦苦笑摇头:“我这般模样,如何共担风雨,如何度过余生?”
鄯伯辛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道:“风雨无阻,生死相依。”
一城风烟,遍地荒芜,清澈的泉水尚未枯竭,流水叮咚奏起遥远的歌谣,大漠里难得一见的雨云遮住了城郭的街巷,不一会儿,哗啦啦的雨声如期而至。
“下雨啦!下雨啦!”
人们兴奋的奔走在大街小巷,用铜盆铁罐接起上天对大地的恩赐。
用一生执念陪伴一人,用一处烟雨留下一缘,一切只为相守到老。
*
荒都近来似乎热闹非凡。
一队又一队的商旅异客远道而来,他山之石,黄白之物,让贫瘠又固步自封的百姓人家真真开了眼界。
鄯伯辛与阿钦二人在街道上游荡,前些日子下了一阵雨,街道上的人们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一望无际澄澈的天空似乎也不那么刺眼,变得几分亲切。
走入城东的某条小巷,鄯伯辛停在一户朱门大院之前。
“在下鄯氏门人,寻人途径荒都,见江南流水,花繁枝茂,与故土大为相近,特来拜见单于先人。”
门口通报的小厮行了个礼,匆匆忙忙跑进主屋去通报。
阿钦看不见,便随他一同在外等候。
过了一时三刻,小厮走出来,客客气气的请二人进屋一坐。
鄯伯辛牵着阿钦踏入宅院。
途径小桥碧溪,曲水流觞,几棵芳香的花树栽在屋子前,他乡异景,美不胜收。
鄯伯辛与阿钦走入堂前,喝茶落座,不出半刻一个手摇折扇身穿胡服的年轻男子走出来,笑声朗朗的来到二人跟前:“来即是客,管他亲疏远近,血脉相连,无事不登三宝殿者,单于府一律欢迎。”
“前来拜访,确有一事相问,”鄯伯辛拱手起身,“就不知叔父买不买本家的面子。”
“既是有事相求,更应该分清你我,可别夜长梦多,伤了和气!”
“贱内双目失明,听闻叔父精通药理之术,不知能否得以救治?”
“可惜爱莫能助,医术我已荒废许久。观这位姑娘面相,眉目完好,不似外伤所致,不如另请高明,早些医治的好……不过,姑娘面慈心善,始终让人过目难忘,不知可与我见过?”
阿钦放下手中的茶托,站起道:“谁说不是呢?荒城都里的大老爷,如何不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不敢当,寄人篱下倒是千真万确,”男子笑道,“荒都养育流民,也同时养育虎狼之后。”
“鄯公子可还有何要事?那些后院的花儿不浇水,怕是都要谢了。”
“要事不敢当,只是想请教一声叔父,”鄯伯辛看着他问道,“不知您可晓得‘蝶冢’一说?”
男人漫不经心的眯着双眸,似乎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本家这是何意?”
“小辈玩乐,一日在书阁见此典故,猜疑好奇,便来此一探,叔父莫要思前想后,顾虑太多,”鄯伯辛道,“若生了不快,还望多加包涵。”
道罢,再行一礼,二人从正门离去。
*
朱门大院外,天到晌午,烈日当头。
燥夏已过,本应秋高气爽,但在这寸草难生的大漠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汗热非常。
“公子刚才所求,到底为何事?”
鄯伯辛见人街道空旷,人烟稀少,不由问与她:“我若大逆不道,杀鸡取卵之事做尽,你可还愿与我同舟共济?”
“阿钦这条命是公子的,自然誓死相随。”
“卿于我,三生有幸,”鄯伯辛眉眼弯弯,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说到底,这在百年之前,应是妇孺皆知的事。”
“传闻天下初定时,太祖皇帝励精图治二十年,盛世将近。到了太宗嘉誉年间,千古基业已有起色,而在嘉誉十年某日,太宗忽入一梦,梦中香木蝶影,幽泉深潭,有一妙龄女子与白衣书生在林间嬉闹,不问世事,无虑无忧。天命难测,书生被小蛇咬伤,卧病在床,怕要命不久矣。女子悲恸万分,四处求得偏方,入蛇洞采药,久而久之,书生之疾有所好转,女子却日渐憔悴,一日书生下床走动,觉身体大好,寻寻觅觅竟不再见那女子的身影,只有漫山遍野的蝴蝶停在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