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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察觉你对韩子湛的心思,对不起!”
她怔了一下:“小姐,还提旧事作甚,我差点就淡忘此事了,现下,我可只恋慕皇上一人。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并无要紧,但是还希望小姐能为我保密,因为我乃贵妃,只属于皇上,若是被他人知晓往事,我想又会是一番风波。”
我微笑着颔首:“你且放心,我知晓的。话转回来,似我希冀你一般,我与韩子湛之事,虽然亦已成为过往,但是以防万一,我与他相识之事亦希望你能为我隐匿。”
“小姐无须担心,我会守密的。”语罢,她眼珠一波,熠熠生辉:“哦,对了,小姐,你适才言,秦磊那个呆子亦还活着,那么,他可否一切安好?”
念及秦磊,我的心房又沉重疼痛了起来:“雅卿,唯有秦磊,唯有他,很不好!”
“呆子…他怎么了?”她立即关切地追问道。
“他还活着,但是却受了很重的伤,我进宫之前,曾委托陆文航来为他疗治,入宫之后,消息闭塞,亦不知他现下可否脱离了生命险境。不曾知,不曾知何人竟如此地残忍,就那般惨无人道地割去他的舌头,即便他能够醒来,他亦再无可能言语。”
不待我道完,雅卿便轻声啜泣了起来:“那个呆子……”
“起先,听闻大夫告知我这一噩耗,我无论如何皆无能接受,此下,唯一能祈求的,便是陆文航能够不顾忌我对他的残忍对待,帮我为秦磊精心疗治。”
作者有话要说:
☆、漫漫人世
韩子湛闲闲地抚弄着手中的短狭竹箫及繁复流苏,其修长的指尖在箫管的纹理上一圈又一圈地往返打转,久久出神沉思,似怀有无尽漫辽的心事。
尚伊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望观着他那卓然俊雅的仪态,心中的酸涩赍恨更盛,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带着不满的情绪容忍地睨了眼韩子湛身后的那幅绢画,也许是心中的怨愤作怪,那本来已使她麻木冷视的画景霎时间竟又显得分外刺目——
毋庸置疑,现下韩子湛眼中流露出的那丝少见的温柔溺色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个孱弱苍白、毫无长处、却又总是让他舍而难舍的美丽女人。
念及于此,她心中的妒火便如荒草般滋延肆意,无可抑制,是的,她在嫉妒,嫉妒得简直要发疯——
虽然韩子湛从未在她面前肯定过什么,但是那个女人,早已经在韩子湛的心中留下了不可毁灭的痕迹,而且亦在无形中左右了他的判断和抉择,故此,于自己的私心而言,那个女人则是她的绝对威胁,她恨她忌她憎恶于她,更迫切地,希望韩子湛能够为了大计而完全地置她于不顾,然而,令她失望痛心的则是,韩子湛已不若以往般果断干脆,而是一直在矛盾和犹豫,从未明确地声言放弃于她。
心中虽然如斯愤懑,但是,她却不得不继续保持缄默,并不得不努力地克制自己所有的不满和愤怒,因为她清楚地晓知,韩子湛乃深沉寡言之人,凡事皆运筹于心,因而,他甚不喜他人来琢磨且猜测其心思,倘若自己一意孤行,多语诋毁那个女人,那么,最终殃及的亦还是自己罢了。
韩子湛默默地凝望着掌心中的那只青翠如玉的箫管,仿若在瞻仰着一幅诗意绝胜的美景画卷,仿佛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他眉宇微蹙,侧目向尚伊看去:“尚伊,自八岁起你便跟随于我,为我之事,尽心戮力,但是,你可曾真正了解过我?”
“公子…究竟是…何意?奴婢…不甚明晰!”闻言,尚伊一怔,觉得甚是错愕,此种探寻意外的话语,还是首次听闻韩子湛问起。
“算了,你不了解亦罢!”韩子湛微微一叹,似乎不愿再接续适才的突兀话题,他眼波流荡,无有暖意,如诉家常般道了一个残忍的决定:“尚伊,太后寿诞之夜,你便易容改装代她入宫吧!”
那一刻,尚伊的心房如同万箭穿心,眼前一片黑暗苍茫:“公子究竟还是放不下她!”
韩子湛轻轻地将竹箫搁置在几案上,复缓缓地从椅座上起身,行至窗前,并未正面回应她的质问:“尚伊,若是一味地固执己见,根本无有任何的意义。自从你接纳了‘尚伊’此名,便应该有所觉悟,倘若你不情愿我的安排,我亦不会因此而逼迫于你。”
尚伊顿时滞语,良久才言道:“公子之吩咐,我定会遵照行事,不过,奴婢还尚有一事待需公子释惑解疑。”
“你讲吧!”
“奴婢于你,亦唯有利用的价值罢了,是否?”
韩子湛转过身来,慢慢地踱到她的身边,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