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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宁古塔却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之人,纵然是耍了手段,如此奋不顾身,也算称得上是一条汉子。
宇文霁腹上的伤口冉冉流着血,宁古塔收了刀,颦眉道,“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宇文霁自袖中取出一瓶药,随手倒在伤口上,而后道,“带我去见碧月吧。”
先前便已说好了,宁古塔虽担忧碧月的身子,却也不好出尔反尔。珠瑾毕竟是碧月的妹妹,宇文霁如此奋不顾身,想必形势已是相当危急,他若再行阻拦,也实是说不过去。
“梁皇,并非在下刻意阻拦,碧月实是尚未苏醒,况且即便醒来,她的状况怕也……”
宁古塔的话未再说下去,宇文霁也不晓得碧月究竟伸了什么样的伤,只是眼下,他除了拼力一试之外已然是别无退路了。
宁古塔引着宇文霁进了房间,瞧着床榻上面色苍白、形容憔悴的碧月,宇文霁强行提气走过去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
“碧月,我不知道在华国你和珠瑾究竟经历了什么。现下虽是脱了险境,可你的妹妹却危在旦夕,如今能稍稍劝解她一二之人只有你。”
宇文霁强撑着脱离的身体,同碧月说了许久,当他说到,“若再无人能劝她几分,她怕是明天日落的撑不到。你身为她的姐姐,若当真顾念骨血之情便快些醒来吧。”
过了这么久,宇文霁的伤口方才止了血,他失血过多早已是头晕眼花,却在瞧见碧月眼睫微颤之时精神大震。
宇文霁不禁上前去拽碧月的衣袖,却被宁古塔挡了下来,“她现在的身子,不宜来回挪动。”
宇文霁只好坐回去焦急的等了许久也不见碧月苏醒,他抬头询问宁古塔,“此处可备有食物?”
宁古塔瞧了瞧床上的碧月,明白了宇文霁的用意,他转身出了门,片刻后端来了一碗粥。
宇文霁抬手接下,轻轻搅拌着,宁古塔眉头紧颦,叹息道,“梁皇,在下心中的急切并不比你少。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我怎么喂食,她都不曾下咽半点。”
宇文霁轻轻吹着汤匙中的粥,送到碧月唇边,口中念叨着,“碧月,你的妹妹在等你,若迟了怕是永远见不着了。”
碧月的嘴唇微微开了一条缝,汤匙中的粥缓缓倾了进去,且并未顺着唇角流出来。
床边的两人不禁大喜,宁古塔瞧着宇文霁有些体力不支,便抬手接过粥碗,“我来吧,你且去一旁歇歇。”
宇文霁也不推辞,径自到一旁的榻上歪下了,待宁古塔将碗中的粥喂了大半,碧月的脸色已是好看了许多。
又过了半个时辰,碧月睫毛颤动,竟是睁开了眼。她吃力的张了张嘴,说出口的话虽细若蚊呐,却足以宁古塔听得一清二楚。
“娘娘她……可还好?”
☆、后传:乱花迷人眼,世局怎堪破(2)
宇文霁本就是阖眼小憩,听得动静便已醒了过来,见碧月开口询问便将事情的始末尽数道来。无论如何,珠瑾都是碧月的寻找多年的亲生妹妹,她自是做不到置之不理。
宁古塔见着碧月的身子仍是虚弱的很,便将前些日子听来的传言说于碧月,想让她歇息一夜,次日再行动身。
宁古塔所说的传闻,正是先前在风门关城楼上巴彦所说的话。
碧月听了之后,不禁颦了颦眉,“我不知道这样的传言是从哪里传出来,亦不知少爷是不是先皇后的子嗣。然而,有一件事我还是极为笃定的。娘娘她……确实是我的亲生妹妹。无论是娘娘背上的蓝砂记,还是灵鸟彩凤的异样,无一不印证着此事。”
听得碧月的话,宁古塔与宇文霁虽皆是满心疑惑,但也深知此时并非追问这些旧事的时候。碧月得知珠瑾的情况便急着早些起行,反倒是宇文霁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劝道,“你此刻身子还很虚弱,还是明日一早起行较为稳妥。”
碧月自知现下本就正值多事之时,逞强只会徒添混乱,因此她虽焦急,却仍是受了宇文霁的好意。
一夜休整后,三人便离开了沁春客栈。碧月身子虚弱不得不乘马车,因而比来时慢了许多,将近午时方才回到了别院。
然而宇文霁等人刚行至门前便见着在庭院中徘徊的唐紫灵,宇文霁不禁颦了颦眉,暗忖:这样的节骨眼儿上,她怎么来了?皇兄于心何忍……
宁古塔扶着碧月随口进来,碧月并不晓得唐紫灵与宇文君之间的事情,因而只是聊表敬意的虚虚一礼,便进了珠瑾的房间。
当碧月见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珠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