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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住处,便是西偏殿了。
打开门,珠瑾瞧着房内一应俱全的陈设,不禁暗自苦笑:比之安和宫的待遇,不知要好上多少。这便是她拿一生交换来的吗?
珠瑾将物什归置妥当后,只觉一阵头晕,她本欲歇息片刻,再去侍候宇文君。不曾想,竟是正赶上伺候茶水的宫人刘福前来传话,“叶赫女使,李公公让奴才来知会您一声,该去寝殿侍候了。”
珠瑾扶着桌子起了身,“有劳公公传话,珠瑾这便过去伺候。”
刘福瞧着珠瑾,道,“女使脸色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无妨。许是天儿热,有些乏力。”
刘福瞧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仲夏未至,今个儿又是阴天,怎会热?
珠瑾到得寝殿,李全已经候在外面了,见着珠瑾过来,便将放着绿头牌的托盘递过去,“天色不早了,女使快些进去吧。”
珠瑾只觉两耳嗡嗡作响,有些听不真切李全所说的话。好在见着托盘上的绿头牌,她这才从那听见的残言片语里明了李全的意思。
珠瑾勉力回之一笑,“谢公公提点。”
珠瑾进去的时候,宇文君正坐在桌儿边自与自下象棋。见着珠瑾端着托盘走过来,他便随手翻了一面牌子,而后问道,“你可会下象棋?”
“回皇上的话,奴婢不会。”
宇文君抬眸打量了珠瑾几眼,只见她一副低眉敛目的恭谨模样,却又与往常的冷清不同。面若桃李的她,沉静中似是更多了几分娇俏。
“朕教你可好?”
珠瑾微微轻喘,只觉手中的托盘压得她双臂酸软。她俯身礼了一礼,道,“奴婢不敢。”
宇文君神色平静,喜怒难辨,一双眸子如同深渊般黑得透不出半分光亮,“怎么?莫非叶赫女使觉着朕的棋艺难以胜任教授之责?”
他是皇上,她是女使。这般如炬目光之下,她除了遵从,还能怎样?
珠瑾俯身礼了一礼,应道,“奴婢遵命。”
☆、第四十七回 近侍,冤家路窄(中)
珠瑾将陈放着绿头牌的托盘送出去,交给李全后,复又进了寝殿,在宇文君对面坐下。他悉心讲授象棋规则,她聚精会神,认真记下每个细节。
两个时辰转眼即逝,夜幕愈浓,繁星满天。
前来侍寝的妃子早已被送到了偏殿,候在外面的李全一直不见宇文君传唤,不由心中焦急。
李全伺候宇文君多年,虽是对他的秉性有几分了解。但前些日子皇宫里多有传闻,说是皇上对来自牧族的秀女格外照拂。
且不论照拂之事是真是假,至此为止,两人共处一室已长达两个时辰。倘若当真出了事,他这个贴身随侍,怕是要首当其冲难逃罪责。
李全思虑良久,终是借着奉茶的名义进去禀报。
待进了寝殿,见着宇文君与珠瑾面对面坐着探讨象棋,李全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他走上前去,俯身礼了一礼,“皇上,刘充仪恭候多时了。”
宇文君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对珠瑾道,“今个儿先到这里。你回去后勤加练习,改日朕召你对弈。”
珠瑾起身谢恩,“谢皇上不吝赐教。奴婢定当勤加练习,不负皇上所授。”
宇文君随之起身,道,“跟朕去偏殿伺候吧。”
听闻此话,珠瑾不禁下意识的抬眼去瞧宇文君,却正巧撞上他讳莫如深的目光。
珠瑾头昏脑胀,意识几乎糊成一团,根本不及平日半分灵敏。她就这么目不转睛地呆呆瞧着他,见礼应道,“奴婢遵旨。”
宇文君眸光微闪,表情怪异。珠瑾神情木然,恍若未见。
珠瑾将宇文君引进偏殿后,便于屏风外站定。宇文君再度瞧了瞧珠瑾,见着她镇定如常,他不禁颦了颦眉,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香烛暖帐,美人在怀,宇文君却有些心不在焉。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宇文君便意兴阑珊的翻身而下,不顾美人撒娇挽留,起身唤道,“来人呐!更衣。”
久久不见有人进来,宇文君不禁颦了颦眉,趿了鞋便往帐外走去。
绕过屏风,见着垂眸而立的珠瑾,她分明无甚大过,宇文君却不禁心生怒气,喝道,“聋了吗?朕叫你伺候更衣!”
珠瑾双眼模糊,瞧着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宇文君,她俯身礼了一礼,“皇上有何吩咐?”
宇文君这才察觉不对劲儿,珠瑾素来沉静恭谨,不似那种爱开玩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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