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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忽然自嘲的一笑,说道:“我真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以为他心里总该还是有点我的位置的,可是我最后发现完全是我在自作多情。”
“你对他好,他总是记得的。”
淮人用力的摇摇头激动地说道:“不,他不会记得的。男人不爱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麻烦都是讨厌。你对他好又怎么样,他根本不需要。”
“淮人。”
“最可悲的是你做什么都没有用,因为他不在乎。你对他好还是对他不好,他都不在乎。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那就算了吧。”
“怎么算了?”淮人冷笑一声,“我爱了他这么多年,怎么说算就算。”
“你明明知道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不知道,”淮人摇摇头,转过头看着窗外,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也许,我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有多少痴缠都是为了这三个字,不甘心而已。
芦苇也看着窗外,外面日头正热,白茫茫的一片。
也许,我们都不是爱上了谁。只是爱上了爱情而已。淮人之于萧衍,芦苇之于程一阳。
我们爱上了爱情里的错觉,那种不孤独了的错觉,那种被人放在心上的错觉,那种不在是你一个人了的错觉。
我们爱的是一个人,还是只是一种感觉?
“芦苇,你说多可悲。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犯贱,你说我怎么那么犯贱呢?巴巴的往人身上贴。”
“没有,淮人,你不要这样说自己。是萧衍三心二意,不是你的错。”
“不是萧衍的错。”
“你还是护着他。”
“我没有护着他,我在说事实。”淮人低着头,摩挲着桌上的杯子,轻轻的说道:“其实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恶心的。当初要不是我使了手段,萧衍也不会为了责任和我在一起。后来冉冉走了,我又利用萧衍那可笑的道德感让他回到我身边了。可是,最后只证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
淮人仰头笑道:“证明人贱自有天收啊,我这般犯贱所以老天爷收我来着,让我得到了又失去,再次得到了却还是失去。因为他觉得惩罚我一次还不够,所以要惩罚我两次。”
淮人笑着,芦苇却觉得看着更难受了。
想哭的时候却笑,这总是最让人觉得难受的。
“会过去的。”
“只怕我一辈子都要这样了。”
“你的一辈子还很长,你才二十多岁。”
“是啊,我才二十多岁,”淮人的声音轻轻地,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像是一辈子都快过完了,为什么我觉得人生太长了?”
“淮人,别这样。没有他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没有程一阳你可以过得很好吗?”
芦苇被淮人的话问得愣住了。
没有程一阳会怎样?
芦苇一下子竟然回答不出来。
他们不是才认识不到两个月吗?
芦苇觉得有点可怕,有点恐惧。
因为生命里忽然有人给了你阳光,给了你温暖。就像一个在冬夜里流浪的乞丐,本来已经习惯了寒冷和饥饿,但是忽然有人让你进了一间大大的房子,有火炉,有食物。让乞丐呆的乐不思蜀。
芦苇就是那个乞丐,程一阳就像那间大房子。
可是那毕竟不是你的家,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让你走。也许永远不会,也许就是下一秒。
那被赶出来的乞丐会怎样呢?
在屋子里呆得越久,死得就越快。
芦苇忽然觉得很庆幸,庆幸自己呆得还不久,庆幸自己还没有乐不思蜀的不愿意出来。
“还好吧,”芦苇开口道:“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久,也许,我没那么放不下。”
“真的吗?”淮人笑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可以活得很轻松,可是当你有了,当你拿起来之后想再放下就很难了。”
“我也不确定。”芦苇看着淮人问道:“淮人,你说程一阳会不一样吗?”
“你说呢?”淮人冷笑道。
“我不知道。”
“现在所有男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而且我也没有心情说一些冠冕的话,我没办法告诉你,说你可以相信他,你可以义无反顾的相信他,可以义无反顾毫无保留的相信他。因为我自己都不相信爱情了,没办法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