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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有些可笑,又觉得有些悲哀。
日本总公司派了一批人下来视察工作,顺便在中国游览一番。这些人需要人陪,需要翻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成为了陪员之一。陪人游山玩水本来是件好事,既有工资拿又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去旅游,何乐而不为?然而陪日本人,心理上总是有种抵触感。即使在公司里,我也尽量避免和那些日本人打交道,更何况现在还要去给日本人当随从?想起来就不爽!然而你在这个公司工作,想不做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想卷铺盖走人。我还没有爱国爱到那种程度。
陪他们逛长城,逛故宫,逛天坛,逛十三陵,给他们当导游,讲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传统,讲汉唐盛世万历陶瓷,与他们讨论日本文化与中国文化的差异,日本佛道儒道与神道的兼容,讨论他们崇拜的德川家康明治维新,尽量避免提到甲午海战东乡平八郎提到二战东条英机,能忍则忍能避则比能推则推,总之,古时候的事大家说说没关系,近代现代的事千万别谈。东扯西拉勉勉强强也就敷衍过去了,大家处得还不错。这其中居然还真有一两个懂门的,其中一个名叫植木的居然和我讨论起川端康成,讨论起《雪国》《伊豆的舞女》还有那篇赫赫有名的《我的美丽的日本》,还有大江健三郎,《性的人》,《个人的体验》,《万延元年的足球队》。我意识到我说多话了,再说下去也就言多必失,于是草草敷衍了事。
其实我对日本人基本上来说没有什么好感。正如江南多风流燕赵出慷慨一样,日本狭小的国土,纤丽的风景,造成了他们没有宏大的眼光只能在小处见长,纤细处见精巧却没有气势可以服人。《我的美丽的日本》本来就属于病态文学,《性的人》《万延元年的足球队》等等简直到了病态的极点,我一向是看不起的。(有兴趣的朋友不妨去看看,看看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大江健三郎的小说是什么样子的)
文明本是要与外界接触碰撞的,否则就只能固步自封最终消亡,历史上消失的玛雅文明等等皆属于此类。游牧民族在各个文明间肆虐,带来了破坏但同时也带来了别的文明的精华,促成了文明的进步。四大古典文明,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处于平原地带,抵挡不住游牧民族的不断进攻而毁灭;埃及文明处于被利比亚沙漠和阿拉伯沙漠所包围,地理环境虽然挡住游牧民族的入侵,但却也很难与其他文明接触,逐渐衰落并最终没落;印度文明,同样是由于地理条件的因素而衰败没落;惟独我中华文明一直保持着延续性。绵延的山脉逼迫游牧民族只能从华北入侵,既避免了我们彻底地与外界隔绝又避免了我们遭到游牧民族的全力攻击,因此能将他们同化吸收,创造了五千年的灿烂文化。反观日本,孤处一岛远悬海外,没有其他文明可以接触,只能从我中华学习,缺乏创造性同时又固步自封夜郎自大顽固不化,对强者屈膝对弱者凶残,是奴才国的奴才小人国的小人。
然而就是这些个奴才国的奴才小人国的小人,让我遭受到了无法洗刷的耻辱!
植木和我很聊得来,因此晚上喝酒的时候也一定要拉着我去。我顺便把王宏亮也带去了,让他提醒我一下免得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结果还真惹出了事。那帮人包了一个包厢喝酒,酒喝多了就玩起他们在日本经常干的事,就是在酒席上跳舞唱歌(应该是所谓的能乐吧)。植木那小子喝醉了,居然调戏起服务员来,动手动脚地不大规矩。我拦住了他的手,他居然对我瞪眼,嘴里“八格”的骂个不停。我当时也火了,一杯酒倒在他脸上让他清醒清醒,然后就与他动手了。植木被我揍了两拳,我也被旁边日本人揍了一下,要不是旁边王宏亮和另外一个同事名为劝架实际帮忙,我肯定要吃亏。然后被酒店保安阻止,送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给我录口供的民警还挺逗的,先是说了句;“哥们,牛B!”然后又说:“可我们也没办法,至少得把你拘留几天,谁叫你打的是外宾呢?”我当时也冷静下来,心想,看来要去找新工作了。
结果把我保出来的居然是植木。他头上还裹着绷带就连忙赶到了派出所,很恭敬的对我说:“陈君,我来到中国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没有人对我的行为有任何约束,因此孟浪了些。我对你的人品学识十分钦佩,为我的酒后失礼郑重向你道歉,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我当时就傻了,脸腾地一下滚烫滚烫的。我没为打他的事情而后悔,我甚至当时都在打草稿构思着怎么写一封慷慨激昂的辞职信然后当主管骂我时摔到我们主管脸上去。然而我想起了那个只敢躲避不敢责骂的女服务员,想起了那些骂骂咧咧凶神恶煞似的保安,还有那个苦着脸看着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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