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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星期没有来找我。第八日天公作美,大雨滂沱中我立在他的宿舍楼前,站了两个小时,等回了刚刚放学的他。他一脸焦急地送我去医院。
我被医生诊断为急性肺炎,烧得不晓人事的我迷迷糊糊中感到他蹲在我的病床前,握着我的手作深刻的自我反省。从那之后,他开始减少与同学们聚会。
他反对我从事模特行业,我便推辞了若干个上台表演的机会。我也曾小心翼翼地向他提起我那个伟大的梦想,他的回答令我心灰意冷:“听着,这不是什么正事。”
“为什么?”
“这世上有哪个爷们儿愿意自己的女朋友穿着泳装站在台上给别人看?”
“也是啊。”我回答着。
“听着,你要当我的女朋友,必须和这一行拜拜!我父母不会同意我找一个这样的女孩的。”他斩钉截铁地说。
当晚我躺在床上与我的梦想再见,痛苦得一夜难眠。那时我真的以为我的梦想从此消失在我的心灵之外,再不会有机会实现。
恋爱后的第一个暑假如期而至,我们不愿意接受这一短暂的分离,于是决定留京。
三天后,他在卿卿我我中接到了他母亲的电话,她已经抵达北京,要求儿子陪她去一趟承德。接到这个电话后,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装,送他上了车。
一个小时后,我正百无聊赖地思索着该去什么地方打发时间,他打来传呼:我母亲要见你。你准备一下,四十分钟后楼下见。
四十分钟的时间对我来说居然是白驹过隙,我在最后的五分钟里决定了要穿的衣服,吊带背心加牛仔短裤。下楼的时候我后悔了无数次,却失去了换装的最佳时间。
站在那辆奔驰车前时我下意识地向下拉扯了一下短裤,庆幸的是他的母亲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只是慈祥地对我笑了笑。
上车后贾岩做了一个令我感到十分尴尬的动作。他坐在我和他母亲的中间,右手拉着母亲的手,左手拉着我的手,他说:
“此时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最爱的两个女人在我的身边。”
听了这句话,我下意识地抽出右手,被这样一句充满感情的话弄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看见他的母亲也把手抽了回去。
从承德回来后我们吵架了,他评价我是一个不懂礼貌的女孩子,我非常生气:“从来没人这样评价我!”
“那是因为别人不好意思说!”
“你好意思!”
“当然。”
“我不接受你的批评!”
“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没有无理取闹,为什么你总是说我无理取闹!”
“你为什么总不接受我的意见?”
“因为你的意见不中肯!”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很‘礼貌’了?”
“你有主动和我母亲说话吗?”
“我有啊!”
“哪有啊?”
“我说,阿姨好。”
“这不够!”
“那我对她说什么?”
“说些她爱听的呗!”
“什么是她爱听的呢?你告诉过我吗?”
“你问过我吗?”
我沉默不语,用眼泪来与他无言地抗争。这招管用,他缴械投降。可从这以后他开始对我进行“家庭感”再教育,他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他的母亲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他的父亲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伯父的秩事,小姑的浪漫史,表妹在哪一年成为其所在大学的校花,堂兄又是在何时有了他的第一个儿子。他还告诉我,他的母亲不喜欢我那条牛仔短裤。虽然我有心里准备,可还是想不通她是如何将对我的不满压抑在心中而向我报以慈祥微笑的。那时起,我开始害怕上了年纪的女人。
接下来,他的母亲对我的不满通过他的口表达得越来越多:不是正规本科生,年龄比他大一岁,女孩子的家庭与他家门不当户不对,等等等等。
我对他越来越失望,他对我的成见也越来越深,给我的指导也随之增多,而我对于理解和实施“打造一个全新马咏梅”的理论出现了问题,他开始感到绝望。
凭心而论,他对我无微不至。我掉了一只发夹,他毫不吝啬,重新买一只送我,而且这一只一定比上一只更漂亮更值钱。我渴望一条“苹果”牌的牛仔裤,不出三天他就会买好了交到我手里。正因为这样,我的粗心大意更能激起他加倍的痛心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