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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样,杨玄踩着天黑的时辰失望离去,夜色将至,探出墙头的梧桐叶已经瞧不出翠绿的颜色,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一路走至河岸,沿河的商铺早已门窗紧闭,漫长的冷街上也寻不着一个人影。
月在云中,江风习习。
正走着,忽然听见一阵水声,杨玄回过头看去,只见一条乌篷船沿河而上,船头的渔夫蓑衣斗笠似从烟雨中归来。
他手中握着一条长长的竹篙,在那水里一撑,船头便翻起一层浪花,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极为好听。
一切都如此平常,杨玄转过头,眉骨又不由自主皱了起来,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忽然他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一线水声,很轻很闷,像是从水底发出来的,如同阴山河底那汹涌的暗流一样。
哗!背后水声陡然激烈,似乎蛟龙破水而出。
那没入水中的竹篙竟然撕裂河面,悬在空中,像是毒龙出洞,带着无尽的杀意扎向了杨玄的后背。
一时间河水飞洒,如烟似雨,还未来得及沾湿人们的衣襟,那六七丈的竹篙已然先至。
杨玄近乎妖孽的反应速度,在此时无疑又救了他一命,他头也不回,猛一跺脚,那青黑的条石顿时被他从中踩成了两截,强大的力量自脚下而起,他整个人侧着避开了一步,速度快到极致,已经抹去了肉眼能捕捉到的痕迹。
就连他脚下的布靴也在这股力道之中片片碎裂,被劲风抛起,如这一脚踩在水中,溅起无数水花。
嗡!嗡嗡!
竹篙扎在空处,那股力道似乎要脱离竹篙喷薄而出,如同毒蛇嘴里的舌芯。
以篙为枪,鬼神难挡。
杨玄此时胸中惊怒,但眼前局势瞬息万变,根本无暇多想。
长篙抖动,竹尖摇摆不定,残影层层而起,让人无法捉摸。劲风肆意挥洒之间,尽然让那空中的水花都无法落下,化作了一团团四散的青烟。
可以想象这毫不起眼的竹篙中蕴含了多么恐怖的力量,哪怕与惨死在泥沼里的熊妖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而在灵活程度上却要更加惊人。影影绰绰之间,忽然又是一枪扎出,直袭咽喉之处,这等要害,让这无匹的力量沾上一丝,也逃不过死亡。
杨玄手无寸铁,面对这么一杆如若神枪的长篙,根本无法正面招架,只能躲闪。
竹尖擦身,带走一片衣襟。
杨玄连续两次撤步,脚下靴子早已破碎纷飞。脚心传来的阵阵凉意,让他心中冷静了许多。长篙难及,还得等那船在靠近一分,于是风雨过来终于出现了一丝难得的喘息。面对生死他总要比人们预料的冷静许多,因为他不想死,所以在某些时候会忘却生死,
他不退反进,欺身朝着乌篷船头压了过去。
若真让杨玄这般轻易近身,未免显得有些可笑,渔夫沉肩一抖,那长篙好像忽然短了一尺,又猛然挑起,扎向杨玄的影子。
杨玄这一刻心中毫无牵挂,感官近乎通神。
那竹篙堪堪收回的一刹那,杨玄便觉得腋下皮肤有种凉沁沁的感觉,好像是一滴水落在了那里。
神魂与武道达到了一种极致的配合,让这鬼使神差的一枪变得似乎有迹可循。
倾身,竹篙从背后穿插而过,又是一片衣襟飞起。
杨玄半步转身,右手衣袖豁然崩裂,他那胳膊似在一瞬之间膨胀了数倍,青筋绞缠犹如铁线。
挥手如刀,浑然之劲震裂空气,落在那普普通通的竹篙上,竟然发出一声闷雷似的炸响。
只此一声,当然惊不了旁人的美梦,可却惊了杨玄的心。
那竹篙上触在肌肤之上,竟然有如千针攒射,那股阴寒的力量透入血肉之中,不顾一切的肆虐开来。
化气之境!
这渔夫竟然已经超凡脱俗!
杨玄心中寒意顿起,竟然有些按捺不住恐惧,紊乱的心跳让他一时间有些想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玄觉得自己卷入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漩涡,或许只是一种错觉,或许只是无端捧杀出来的自恋,但这种不安的劲头却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让他想吐未吐,甚至比杨默那个会咬人的苍蝇还要恶心。
如今,这种不安终于随着一口白沫从他嘴里彻底释放了出来。
那股阴寒的先天精气顺着气血逼入杨玄腹脏之中,所幸他体内也有一股与之相抗衡的精气,两两一冲顿时化作散乱的劲气在腹脏中翻涌,虽未损伤器官,但是抵不住那股浑劲,一下午喝的茶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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