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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信，那便是信了，假也是真。他若不信，那便是不信，真也是假。&ldo;那我需要怎么做？&rdo;唐雪衡语气飘忽地问道。十二少犹豫一下道：&ldo;恕在下直言，在下听闻唐掌门与夫人的婚事在三天之后，此事当真？&rdo;唐雪衡眼珠转了转，坐正身子：&ldo;应该是吧……&rdo;模棱两可的语气。十二少斗笠下的嘴角抽了抽：&ldo;在下所言只是个建议，真正做决定的是唐掌门，所以还望唐掌门不要太放在心上。&rdo;唐雪衡眉峰轻扬：&ldo;你但说无妨。&rdo;萧水侧耳聆听，神情依旧呆滞，幼稚，白痴。十二少扫视两人一眼，道：&ldo;推迟婚礼，先由在下为夫人调理一番，说不定会有效果。&rdo;唐雪衡忽然站了起来，但他什么也没做。他又坐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着问：&ldo;你是说让我延期？&rdo;十二少道：&ldo;是。&rdo;他依旧气定神闲。但唐雪衡却已不能平静：&ldo;看来我有麻烦了。&rdo;他微笑着说。十二少还来不及开口，他接着又道：&ldo;而且麻烦似乎还不小。&rdo;十二少沉默良久才说了一个字：&ldo;哦？&rdo;&ldo;你知不知道我是谁？&rdo;唐雪衡的话很跳跃。十二少道：&ldo;您是唐门掌门。&rdo;&ldo;知道？&rdo;唐雪衡忽然神色冷如寒冰，字字凉薄：&ldo;传闻你知尽天下事，可有一件事你却不知道。&rdo;十二少道：&ldo;什么事？&rdo;这是出于本能，江湖百晓生是他的招牌。‐‐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所以他才会在江湖上散播奇人出现的假消息去吸引唐雪衡注意。但他错了，大错特错。他连唐雪衡的心思都没能知道，他还算什么百晓生？唐雪衡围着十二少转了一圈，眼神飘忽地说：&ldo;你知道一切表面假象，却不明白我真正的心思……&rdo;唐雪衡所言一针见血，可萧水却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话里所蕴含的禁忌暧昧让她想起了萧绰和萧盈。她有些作呕。然后她真的吐了起来。唐雪衡理都不理，仿佛没看见，他径自道：&ldo;我唐雪衡决定的事，谁都无法改变‐‐&rdo;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一弯，挑衅地笑了：&ldo;即便是伏息宫主也是一样‐‐所以，谁……都不行！&rdo;十二少沉默不语，一动不动立在原地。唐雪衡意味深长地叹道：&ldo;大师您知道了吗？那您现在可以说下其他办法了？&rdo;十二少依旧不言不语，恍若未闻。唐雪衡朝门外走去，笑声响起，连萧水都觉得脊背发凉。天下第一毒男果然名不虚传。&ldo;那就没办法了。&rdo;十二少无可无不可道。他说完话也朝门走去，越过唐雪衡，他连头都没回。唐雪衡怔在原地，稍稍有些发愣，似乎没料到这个男人会比他还倔。&ldo;有性格。&rdo;唐雪衡阴柔的面上挂着蓄意的笑，&ldo;我喜欢。&rdo;他下结论。转身，他望着萧水：&ldo;无论如何，婚礼都会如期举行，不管你是真疯，还是装疯。&rdo;语毕，唐雪衡也走了。夜已深。周围很静。房内只剩萧水一个人。没人再说话了。萧水很怕这种感觉，太可怕了。眼泪又不经意流了出来，擦不尽，止不住。其实她并不清楚自己在为谁哭。她只是觉得心里有太多的心酸和委屈。只是觉得很累。只是觉得太苦。太苦了。4242、042 …夜。沈宅。沈伏息一个人坐在大堂门前的石阶上，他已很久没动过。事实上他还是不能动。但他已经可以说话了。现在，周围很黑，也很潮湿，墙壁残破得仿佛一推就倒。……到处都充斥着刺鼻的硫磺味。那是火焰燃烧发出来的。忽然，一抹白影闪到沈伏息身边，他抬眼一瞄，是十二少。此刻，十二少俊美容颜上闪烁着橙黄色的光，他什么也没说，抱起沈伏息转身就走。脚步甚快。走了一会儿，沈伏息用胳膊顶了顶十二少‐‐可以放手了。十二少明白了，很明白。但他并没有依从。直到八人所抬的圆形大轿出现他才放开了手。白色纱帘后，一张寒玉长榻摆在正中，袅袅升烟。十二少将沈伏息放在玉榻上，接着起身离开，立在轿边。沈伏息温顺地坐着，双眼遥望前方，眉梢嘴角含笑意。十二少双手负后，循着沈伏息所望的地方看去。在那里，大火正熊熊燃烧着。……仿佛永远都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