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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所谓无“俗书”是也;再次是所涉及的学科极多,举凡人文科学各门类的著作都能找到。最后,也是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在琉璃厂中国书店、上海古籍书店都还未露面的最新古籍类图书,在这里已经上架了,比如上海古籍的《蛾术轩箧存善本书录》一书,我在别处专售古籍的大书店中均未见到,而在汉学书店却有了。而所有这一切,正说明了店主人所具有的不同凡流的学养、眼界和勤奋。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笔下的那个旧书商门德尔。那是一个有着超凡的记忆力、知识渊博的奇人,是一本长着两条腿的百科词典。他没有博士的头衔,但在维也纳的知识界里无人不知,博士们有时遇到难题,也不得不去向这位书商讨教。我想,现实中我们很难见到这样的传奇人物,不过,我在长乐老身上还是看到了门德尔的一点影子。
看过一番架上的书之后,我们都坐了下来,开始聊天。我们都聊了些什么,这里就不去多说了。但他告诉我的一件事,给我印象极深。他说,本地有一老翁,是个出入烟波的船老大,平生喜收古今词集,藏品之富无人能及。翁于词学一道造诣极深,先前无人识之,及至被人“挖掘出土”之后,震动了当今词学界。翁有煌煌400余万字词学著作,不久将由上海古籍出版社予以出版面世云云。
这个话题是由长乐老刚刚接了个电话引起的。此翁亦与长乐老捻熟,几乎每日都打电话到店中询问有何新书。我能从长乐老述说的口气中感觉出他对此翁是很佩服的。我听后感觉它真像一个传奇故事,不过我还是相信,江湖上的高人还是有很多的,所谓“潜龙在渊”,一不留神从水里冒出来就会吓你一跳,还是夹紧尾巴吧。
聊了将近一小时,天色慢慢地暗淡下来了。长乐老拿起电话拨通了散木的手机,让他早点到店中来会合,以便一起到外头共进晚餐。
华灯初上时节,我们三人已经坐在离汉学书店不远的光明楼酒家的二楼了。据长乐老说,这是他招待书话网友的定点餐馆,光这个月他就在此招待了四批网友。这让我感到不好意思,因为这样招待网友,且不说要破费许多金钱,光时间也耗费不起呀。
席间,我们谈到了“书话”中的人和事。我问长乐老是怎么来到“书话”的,没想到他和我一样,也是通过搜索引擎无意中进入“往复”,而后又从“往复”来到“书话”的。话题于是又转到了“往复”。我说,我是2001年2月份才进入“往复”的,至今还不满一年,却经历了“往复”的忽盛忽衰,现在说起那时节的热闹劲儿,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可见这网络上的事是易变的,谁也说不准。不过,有一点似乎可以肯定,太温和、太矜持了就缺乏生气,有时还得吵吵架才显得热闹,只是吵架的内容和方式不能像泼妇骂街那样欠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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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行记零(3)
谈得最多的还是买旧书。长乐老很自豪地说,五六十年代出版的古籍类旧书,他已差不多收齐了,而且品相很好,“别人没有的,我有;别人有的,我比他品相好。”他讥讽散木买旧书不注重品相,散木则分辩道,“哪是不注重品相呀,关键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假如有品相好的和品相差的让人选择,谁会去选择品相差的呀?就那么一本,你说买不买?”我请教长乐老藏书品相好的秘诀,他告诉我,其实他也买过品相不很满意的旧书,不过只要碰到品相有更好的,他就会再买一本,把品相不好的那本替换下来,直到品相达到满意的标准为止。
不过,说到新文学版本书收藏时,长乐老插了一句“那种书没有价值”,就很被散木驳斥了一番。散木说,长乐老比较看重学术书,对新文学版本书收藏一窍不通。此时的长乐老也只好不吱声,静静地听我和散木大谈新文学版本问题。其间,我谈到我个人的一个观点:洋装书虽然在书籍史上是一个进步,但若论能够保存久远的,恐怕还是线装书。现在我们所能见到的民国年间线装书一般品相都还不错,而同时期的洋装书品相好的就有如凤毛麟角了。长乐老听后表示赞同。
我和散木还神聊起了时下股市的情形。这虽然是我所熟悉的领域,但却是我不爱谈的话题,真是“无话不可说时便无话可说”,我也只能就散木关心的几个问题随便谈了谈自己的看法。长乐老不时插话“不懂”、“不懂”,散木告诉我,长乐老不炒股,所以对股市也是一窍不通。末了,我终于发现我与长乐老有一样共同的“一窍不通”,那就是对当红的歌星、影星以及流行的武侠小说作家很陌生,原先我很为自己的这一短处感到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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