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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已经开动,退回来是肯定不行的,再给赵伦文增派援兵?时间怕也来不及啊!另外拓跋嗣已经返回盛乐,边关已经面临巨大的压力,显然是不能从那里调兵的。
坐在御书案后,路强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型,片刻之后,眼睛忽地一亮,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嘴角也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挥笔写下几个字后,命人速给西北送去,随即又写了一道命令给仍在金城修养的蒯兴。
数日后,西北前线中军大帐,因为知道暗中藏着一条野狼,所以赵伦文这几天一直没有什么动作。随着对峙时间的加长,他心中的压力也越来越重。
吐谷浑的军队显然不知道晋军已经掌握了他们的东向,还等着出其不意地攻击晋军。如果兵力相差不大,赵伦文有把握让吐谷浑军队有来无回,但现在敌人的兵力已经是他的两倍,自己又是在野外扎营,没有高大城墙的防护,他必须要小心应付,不然恐怕就是一个惨败的局面。
张畅之坐在赵伦文下首,看了看知风堂送来的情报,沉吟片刻道:“我们是否可以假做进攻李暠,暗设伏兵,引其进入包围圈”
主意虽不错,但问题还在兵力上,吐谷浑十万铁骑,这边得出动多少军队大伏击?战事一旦胶着起来,李暠必定挥军杀上,到那时,局面就不敢想象了,所以这个办法不可取。
赵伦文可从没想过要退兵,大军已经开到这里,一战不打就走,他今后还如何在同僚面前抬头?
但总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十五万大军,天天粮草的消耗就是个天文数字,时间长了,朝廷也拖不起的。
两人正商量着,一个中军快步而入,躬身施礼,将手中的鹰信递过来:“陛下最新指示”
赵伦文接过看了一眼,不由愣住了,转手交给张畅之,疑惑地道:“陛下让我们不必理会吐谷浑军队,张将军觉得陛下是什么用意?”
张畅之接过路强的亲笔信看了看,也摇头道:“末将也不懂圣上的心思,不过陛下既然这么吩咐,想必已经有了应对吐谷浑军队的办法,我们按计划进攻就是了”
赵伦文想想也是,遂传令道:“来人,吩咐下去,明早四更灶饭,五更出发,攻打西凉大营”
此时吐谷浑的军队在树落干的亲自率领下,已经到了距离晋军大营五十里外的树林中。
五十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一般军队的斥候也只在大营周围二三十里范围内巡视,是不会到五十里这么远距离的。
而只要晋军发动对西凉都城的进攻,在战事胶着的时候,吐谷浑军队就可出奇不意地冲杀晋军了。
其实树落干并不想与晋朝结怨太深,他之所以肯出兵即不是因为秃发傉檀,同佛教更是连毛关系都没有。
佛教在吐谷浑刚兴起没多久,之前他们信奉萨满教的,鸠摩罗什也没下什么法旨要他出兵,完全是慧能那个漏网之鱼在上蹿下跳。
树落干的真正心思是他感受到了来自晋朝的威胁,以晋军平乞伏炽磐、灭沮渠蒙逊的手段上不难看出,一旦晋军占领西凉,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吐谷浑。
树落干的作战目标是打败晋军后,就派人去洛阳示好,并求取晋朝的封号。相信在武力无法平定西凉后,洛阳那边一定会默认吐谷浑和西凉的存在。
这是一片起伏的丘陵,树木虽然不少,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发芽,光秃秃的,看上去好不凄凉。
数落干曾来过这里,命令士兵在林中扎营后,就等着晋军和西凉军开战的消息。不过他显然也没那么好心要全力帮助李暠,怎么也得等李暠同晋军拼个两败俱伤了,才能出兵。
游牧民族以马为家,在吐谷浑,只有杀人和盗马才是死罪,足见他们对马的重视。一旦前方传来开战的消息,他们随时可以上马出战。
营寨扎下去了,士兵们本是准备休息的,却不知为什么,战马却总是不肯安分地静下来。
战马的嘶鸣声,吵的树落干无法静下心来,好不容易把战马安抚下来,天色却已经暗了下来。
随着黑夜的降临,外出巡逻的士兵纷纷返回营地,不过却有整整一百人没有返回来,也不知巡视到那去了。
树落干闻报后,皱了皱眉头,打死他也不信这些巡逻队会遇到晋军,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些人怎么也能发出警报的。
看看越来越暗的天色,遂放弃了派人出去寻找的打算,命人加强戒备,随即就返回帐中准备休息了。
今夜月黑风高,显然是个偷袭的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