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1/4 页)
“这样也好,让小郑早点休息。我们户籍科小门小户的,就一台车,小郑跑了一整天,你看还没轮到本科长回家。不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先漏个底,我可不赴鸿门宴。”
“我想,我想这个,把老娘的户口迁出来。”
“这事好办,以孩子要人带为由,打个报告先送民政和居委会签一下。”梅健民收拾桌上的钥匙、手机,随王苟出来,锁上门说,“人家广东早就时兴非转农了,你还弄农转非,这是干吗?”
“申请困难补助。”
“治标不治本,当务之急是赶紧再找个合适的人结婚,孩子不能没娘。”
两人边走边聊,王苟从后院车棚扶出摩托车,载上梅健民绝尘而去。
他们来到“客家农庄”酒店,帮主早就等候在门口了。帮主虽然衣着工整,毕竟理了光头,梅健民警惕起来:
“他是谁?”
“我表弟,解小飞。”王苟锁好摩托,钥匙装进头盔里交给帮主拎着。
梅健民说:“也好,就我们俩怎么喝?总得叫个助手筛筛酒吧。”
“客家农庄”其实是西郊镇的一家农户,以环境幽静、酒菜实惠而著称。按王苟的说法,选择这家酒店的理由是,“离看守所近,可以赊账。”
王苟点了一条鲶鱼和几个小菜,那条鲶鱼大到一种程度,盘子碟子都太小了,只有茶盘才得以容得下它硕大的身躯。梅健民“哦”了一声,禁不住地惊奇。
帮主一口气开了三瓶“石门湖”,解释说:“连城出的新酒,才36度,先一人一瓶,各扫门前雪。”
“不行不行,”梅健民企图藏起酒杯,“我几岁?你们几岁?喝酒喝什么,喝的就是年龄,喝的就是体格。”
王苟夺过梅健民绕到身后的酒杯,斟满一杯说:“要量化管理。”
帮主说:“对呀,免得你吹牛皮说多喝了,好像我们以少欺老似的。”
梅健民与王苟推杯换盏,与此同时,闵所长在另一家酒店跟同学们觥筹交错。同学嫁女儿,同窗好友凑成一桌难免要感慨欷殻В�暝虏蝗娜恕⑷说街心晖蚴滦荩�恳痪浠岸家�镁评锤爬āc伤�げ痪醯米约汉茸恚�蛭��娴暮茸砹恕>品曛�呵П�伲�倬蜕僭诨骨逍训氖焙蚨妓底约鹤砹俗砹瞬荒茉俸龋灰坏┖茸砹耍�炊�F鸩弊由�鳎�拔颐蛔怼!薄 �
“我没醉。”闵所长甩开试图携扶他的手,卷起舌头又强调一遍,“我没醉。”
闵所长踉踉跄跄地启动摩托车,停在酒店门口扬言要送这个、要送那个。谁也不敢坐闵所长的车,除非自己也喝醉了。主人担心夜长梦多,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打发闵所长走人。
不幸的是,闵所长并没有回到看守所宿舍,他的生命在路上就结束了。
检察院传唤的一个挪用公款嫌疑人原先在宾馆“双规”,检察院的人也是人,过年了他们也想放假,经济检察科干脆向批捕科弄了一张逮捕证,将他送进看守所。
看守所设在城市西郊的屏风山,那是个偏僻冷清的地方,集中了海源市所有让人望而生畏的单位:看守所、拘留所、精神病院、殡仪馆。一到天黑,就没人愿意从屏风山经过了,甚至大白天从屏风山出来,也要被路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得你心里发毛。看守所建在一座孤零零的山头,通往它的大门却要先下冗长的斜坡,这样,319国道与看守所之间的公路就呈现出明显的U形。这条U形水泥路修得笔直,路两边的塔松像仪仗队那样挺拔,乍一看还以为是外国人修的。
检察院的警车冲到U形谷底时,路上侧躺的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几个立功心切的年轻检察官跳下车,不满地踢踢这个不识趣的家伙。躺倒的人没动,其中一个检察官不耐烦了,用脚使劲一拨,侧躺的人于是成了仰面朝天。检察官们像中了炸弹那样蹦离现场,嗡的一声全躲回到车里,因为那人根本谈不上仰“面”,他连脑袋都不见了。
()好看的txt电子书
司机打开远灯探照尸体,检察官们就在车里用手机报了案。
刑侦队赶到现场,立即实行了封锁。重案组投入了有条不紊的搜查:摄影员负责固定现场,他用车灯照明,从不同角度进行拍照;痕迹员和两个负责物证鉴定的工程师戴上|乳胶手套,拧亮头盔上的电瓶灯,肩并肩地开展“指尖搜寻”工作。痕迹员用镊子采集每一件现场的物品,并把它们一一装入塑料盒内。很快,痕迹员就在路边的草丛中找到了尸体的头颅,这回轮到他们蹦离现场了,因为这是他们老同行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