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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舜水跟鼎木丘对看了一眼,都不言语。郑成功鼓掌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在下也正想见识一下修流君的武功。”他心下对鼎木丘他们的武功有数,因此以为修流纵然在马上利害,但在武功上,却未必能及鼎木丘他们。
鼎木丘笑着跟朱舜水道:“先生意下以为如何?”
朱舜水笑道:“这倒不失一个好主意。不过也不必过于勉强,因为周公子已是自愿将剑奉送了。”他知道,修流在注入断桥的内力之后,功力已大为精进,对方除了大麻的武功是未知数之外,鼎家父子显然已都不是修流的对手。倘若鼎木丘拿不回剑去,那么对郑成功的功业,无疑是重大的损失。而如果修流输了,这大陆武林的面子定然也要受到影响。但对方既然已经提出挑战了,不应战又不好。
于是鼎木丘将那把古剑交给朱舜水,随后跟铁岩道:“铁岩,你先跟修流君切磋两手,也好让爹爹看看,这些日子你武功长进了没有。”说着,便将自己的佩剑递给了铁岩。
铁岩道:“爹,我跟修流君可是好朋友!我不想用真剑跟他过着。”便将剑插在地上。
郑成功笑道:“难得山川表弟这么讲义气,这都是舅舅调教的好!”
铁岩空手拿着剑诀,先朝修流行了一礼,随即陡然使出一招“旋风剑”中的“满楼红袖”。这招他是从他师傅半月禅师那里学的。只见院子中突然冷风四起,榕树叶子飒飒飘洒而下。朱舜水跟鼎木丘相顾点了点头,但此时大麻的脸色却凝紧了。只有他看得出来,铁岩一出手时,他的败象已露。他只重于招数,却没有剑气意念在心,这是高明的剑术家的大忌。
修流也是用手剑跟铁岩对搏。两人斗了三十多招,似乎是旗鼓相当。但连朱舜水跟鼎木丘此时也看得出来了,修流其实只是用了六分的功力,在跟铁岩缠斗。大麻此时叫道:“铁岩师弟,你退开来,让我与修流君过上几着。”
说着,他跃身而起,身子落在了修流与铁岩之间。铁岩退到了一边,大麻道:“修流君,我一生痴情于剑,因此碰上象你这样难得一见的剑术家,是一定要用真剑与你相研讨,方能酣畅淋漓的。”
修流笑道:“如此最好。我对大麻兄的剑术,心仪已久。”
两人都缓缓拔出剑来,大麻笑道:“修流君,仆现在使用的,也是丰臣秀吉当年的佩剑之一,叫‘桃’剑,它貌似古朴,但剑刃处却锋利无比,与那‘竹’剑有同工异曲之妙。修流君小心了!”话声未落,他的人已腾越而起,在两丈多的高处。
修流说了声好剑法,身子也是一拔冲天而起。他的身子在跃到近两丈时,正逢大麻身子下落,两人便在半空中交起手来,到得落地时,已快速相交了十几手。众人只见一片白光从天而落,都替两人捏了一把汗。
这时最吃惊的人,该是朱舜水跟鼎木丘了。朱舜水没有想到,十几年不见,大麻的剑法,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修流的剑法跟他相比,在变数上略逊了一筹。如果不是修流的内力雄浑无比,体内真气高于大麻,那么方才那十几着中,他很有可能便要落败了。
而鼎木丘感到吃惊的是,大麻如今的剑法,已经远在他之上了,不管他本人承认不承认这一点。而修流的内力,才一个多月不见,也已在他之上。原先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在日本已无对手,但没想到,自己的这位默默无闻,只知终日闭门撰书的大弟子,却悄无声息地超过了他。这使得他心下不免生出一种失落感,虽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是高兴,还是悲哀?!
大麻心里知道,方才他跟修流对过的十几着,全是凭着他几乎臻于完美的剑术,才跟修流打了个平手的。修流的内力,其实远在他估计的之上。只是他弄不明白的是,以修流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如何能拥有如此精湛的内力?!难道大陆武术家真有那么神吗?而这又是他亲眼目睹到的。
修流心下也很清楚,方才大麻的剑尖,有两次已快攻到他的要害部位,幸好他都是使出强劲的内力将之化解了。但是他也找到了与大麻周旋的办法,那就是在内力的支撑下,以无招来应对大麻精妙的剑法。剑随心动,这样时间一长,只要自己不出大的意外,便有七分的胜算。
两人斗了一百来着,仍然不分胜负。这时朱舜水突然击了击掌,修流跟大麻都“笃”地跳出圈外。朱舜水笑道:“依我之见,你们俩也不要再打下去了,倘若有所闪失,我们都将后悔不迭。修流他既然有意归还鼎家之剑,也是一番美意,况且大家都是朋友,不是敌人,也无所谓荣誉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