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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觉中存在的童年。
一个人
星空下站着一个人,望着星空,觉得星空下只有一个人,站着,在此时此刻。站在星空下的人离尘世远了,离永恒近了,只有一个感受着的意识在天地之间。
一个人站在星空下,他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古往今来的一个人。
仰望天空的少女
一个身着红色羽绒服的少女立在雪地中,仰望着头上的天空。她的两手插在羽绒服里,肘部微微张开,保持着欲飞的姿势。我顺着少女的目光望去,天是那种很鲜艳的蓝,愈接近头上的中心处,欲蓝得可爱。我轻轻的走向她,一个仿佛不属于人间的宁馨儿。少女感觉到了我,把目光收回来,羞涩的对我一笑,走开了。雪地上没有了一个仰望天空的少女。
黑色乌鸦
在一日的午后,我听见空气中有一种刷的声音传来,抬头看时,见一群黑色的乌鸦,从西南方飞掠而来,越过树梢,掠过人家的屋顶,在大地上投下快速移动的影子,向东北方向飞去。尔后,便留下一片宁静。
在一个突如其来的下午,有一群黑色的乌鸦飞过。
檐下的燕子
檐下的燕子
已经几年了,每到春天,都要有几只燕子来檐下筑巢。但都被妻赶走了,她讨厌它们从上面拉下的屎和叫声,檐下只残留下一些零星的黄豆粒大小的泥球,窝是终于没有筑成。
但燕子每年春天都来,在檐下盘旋,舍不得离去。但妻也坚持着,和它们对峙,不肯让它们留下。几年间,她都成功的赶走了它们。
这年春天,燕子又来了,因为家里活忙,妻没有时间顾上它们。两天里,它们很快就把巢筑就了。待妻有了功夫对付它们,它们已造成了既成事实。看着巢里飞进飞出的燕子,妻叹了口气,说好不容易弄成的家,就让它们在这儿住一年吧。
很快巢里就有了雏燕叽叽的叫声,燕子们在新家里已哺育出了后代。一日,八岁的儿子正拿着一根竹竿在燕子的新家下仰头观看,妻赶忙把他拉到一边,说燕子已经在新家里孵出了宝宝,你不能用竹竿捅它们了。又一日,儿子又手拿竹竿在檐下仰头观看,妻发现时,燕巢下方已有了一个手指粗的孔洞。妻弄了一块泥巴,站在板凳上,小心地把这个孔洞抹上了。然后把儿子叫进屋,说你不能伤害燕子,伤害燕子要瞎眼睛。儿子不信,说你瞎说。妻说你不信问你姥姥,我小时候你姥姥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儿子半信半疑,但也再也没去动那个燕窝。
转眼到了秋天,燕子飞去了南方,檐下的巢空了。到了春天,飞走的燕子又飞回来,巢里又有了生机和生命。几年过去了,那个燕窝还在那里,仿佛已成了房屋的一部分。
又一个春天
在一个没有名字的春天,我赶着犁去地里,我觉得这个春天很美好,以至让我爱上了这个世界。但我无法表达,只是让爱在心胸中溢盈。我路过一座坟,坟旁立着碑,碑上刻着墓主的名字,是两个人。他们都是我所熟悉的村里的老人,女的已去世四年多,男的去世还不到一年。墓碑在温暖和熙的春日下有一种时光的感觉,好像已经非常久远了。它埋在土中,生了根,已与大地融为一体,成了大地的一部分。墓中的两个老人在村子里已经生活很久了,在村中的每条小道上,人家的门前,小院里,乃至于那家的炕头上,我都能忆起他们的身影。仿佛他们还活着,还不曾死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还会在村子里不经意的碰到他们。但我知道他们确凿是死了。
天很蓝,大地平展展的,远处的村庄房舍俨然,屋顶上汪着一层透明的水汽,都静静的。太阳灿灿的悬在头顶,一切都很真实。我赶着犁往前走,现在是春天,在很多个春天我也曾这样荷犁走过,我发现脚下衰草的根部已经微微的泛出了绿色。又一个春天开始。
灯下
刺痛
孩子在学校上学,白天多半天不在家,在家时就到周六周日了。两天的休息过后,又一个星期开始。但是转眼,周末又到了,仿佛没有经历时间,上个周末还在我的感觉中印象清晰,不曾淡漠,这个星期又快到了。我感觉到时间的流速,它在我的生命中一段一段的消失,可计量,可触摸。
这个周末与上个周末在内容上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孩子在家,看电视,写作业,玩耍,打闹。而电视里也播放着周日固定的节目,一个小小的轮回。
周末过去,孩子又上学了,新的日子又从周一开始。日历上的周末是时间的形式,而孩子的休息在家则是时间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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