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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年初夏的时候,元旦来了信,说自己现在正在游江南,江南鱼米之乡果然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她玩得很开心;话音一转,她又道父皇不该把母后常年束缚在宫里,那样会降低女人的生活热情,父皇应常常带母后出来散散心、看看在他管理之下的大好河山才对。
——元旦大公主是个从小野惯了的,当年在宫里没待几天,就又悄悄得跟血无衣跑出去了,大江南北,不管哪个犄角旮旯,都留下了大公主的足迹。
元魍对元旦的“自动投敌”行为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无可奈何、任其发展暂且不说,只说元魍看了女儿的信后,深以为然。
之前金蓝每年都忙着生孩子,他也不敢带她远游,只怕发生什么意外,现在正好没有这个烦恼了。
于是,继多年前塞北之游后,金蓝又再次搭上了公款旅游的便车,目的地是江南。
彼时,京澧大运河刚好修完准备通航,帝王去往江南的大船便作为了试航第一船。
——元魍在位期间最大的功绩就是将当年朱佑帝主中原时那未完成的大运河工程继续了下来。
京澧大运河的修建完成,对于往后的水上运输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在水上实现了缩短南北路程的愿望,对于皇朝的统一、经济的繁荣、文化的融合以及对外开放都有重大而又积极的意义。
金蓝坐在船上,看两岸风景,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繁盛安定之象,与当年真是天差地别。她心里想着记载在史册上的元魍一定会是个千古明君,于是顿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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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金蓝跟元魍出行,是准备二人世界的,连刘全、雪莱跟符昊都不带,自然不会带上那些碍事的萝卜头。
所以,元宝元帅元吉几个只得眼巴巴得看着大船出航,却又无可奈何。
本来夫妻两个想得挺好,可是他们忘了,他们的儿子向来不是一般人。
等他们发现船上的衣箱被人从里面推开,四子元思从里头慢吞吞得爬出来的时候,船已经行出了好几公里,再返航把孩子送回去也不现实。
元思抬头看了自家那一双惊诧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父母一眼,头上标志性的一撮呆毛又晃了晃,又用一种十分疑惑的口气慢吞吞道:“我在跟初五他们玩捉迷藏的,他们人呢?”
金蓝张大着嘴,直接塞一个鹅蛋进去都不用分两口吃的。
——尼玛儿子,你是要有多呆、反应多慢才会一个人钻到箱子里几个时辰,即使没人来找,也想不到要自己出来啊!
金蓝想了想,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她看着自家一向呆萌呆萌、放到闹哄哄的兄弟里、立马就能被湮没的四儿子——捉迷藏到最后居然被众人忘记了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心想:难道这个才是兄弟姐妹里最腹黑的大BOSS?
证据就是,只有他一个人登上了通往江南的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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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的时候,金蓝与元魍到达陵州,与元旦汇合。
金蓝左右观望了半天,都没瞧到血无衣,只一个十七八的青年伴在元旦身旁。
金蓝跟元魍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喜:难道他们家女儿终于认清了现实,放弃了血无衣?
夫妻两个又用一种岳父岳母看女婿的奇妙心态再打量那青年:虽然面貌普通了些,配自家女儿是不够格了点;但胜在年轻,总归是比血无衣顺眼的。
那青年被帝后两个犀利而又复杂的目光盯得浑身直冒汗,心里吐槽自家老爹真不厚道,把这么难搞的工作扔给他。
元旦猜到自己爹妈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笑道:“你们别胡思乱想了,血哥哥去谈生意了。这是张冲叔叔家的儿子,叫张知。”
金蓝撇撇嘴:“难怪看他怎么那么眼熟。”
张知擦擦汗:“草民拜见陛下、娘娘。”
元魍示意他平身,然后十分亲民得问道:“你想娶我家初一吗?”
张知身上的汗滴得更加畅快了,半晌憋出一句:“不敢。”
——不要说元旦才十一岁,还太小,就算元旦到了适婚年纪,他也不敢撬他家楼主的墙角啊!
元魍冷哼一句:“又不想娶初一,又没能力跟血无衣对抗,那你在我家初一身边晃什么?”
张知欲哭无泪:他只是被老爹派来保护元旦小姐的好吗!
——他似乎理解了为什么保护小姐这么重要的工作,他家老爹死活都不肯来的理由。
尼玛皇帝大人这都是神马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