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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
夜深。
秦守本在经过连部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发出来的低沉的《国际歌》声。连部的门关着,眼睛巴着门缝望望,里面挤满了人,他看到张华峰、余仲和、洪东才他们都在里面。他熟悉地知道这是在开党员大会,便很快地缩回头来。在他回到班里的路上,眼前突然发花,头脑晕眩起来,一只脚猛地撞到牛桩上去,发着剧烈的疼痛。
“我当你也是去开党员会的哩!”周凤山迎着秦守本说。“我吗?跟你一样,还不够条件!”秦守本沉楞了一下,感慨地说。
“海门人也去啦!要我向你请假!”周凤山闷闷地说。
“啊!”秦守本惊讶了一声。
秦守本和班里的战士们,默默地检查着武器、弹药等等。
张德来困倦得很,解背包打算睡觉,秦守本制止了他,告诉他战斗的时候,睡觉一律不解背包。
“就打了吗?”张德来问道。
“人家已经打上了!重机枪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周凤山说。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张德来又问道。
“说不定等一会儿就得出发!我告诉你呀,老张!打仗跟吃饭一样。吃饭,哨子一响,拿起筷子就吃。打仗,哨子一响,拿起枪来就走。你睡睡吧!等着哨子响就是!”夏春生声音清亮地说。
“这个我相信,老张,等吹哨子吗!”安兆丰接着说。
“你打过仗?还不是跟我一天来的?”张德来瞪着安兆丰大声地说。
“演习了多少天,心里还没有数呀?不信,你问问班长!”
安兆丰神气十足地说。
“对!要休息,你们就赶快休息一会儿!”秦守本斜靠在墙边上说。
进行战斗动员的党支部大会结束以后,余仲和、王茂生回到班里,班里人已经睡着了;只有秦守本在小油灯的光亮下面,用双线加钉着鞋带子,防备在战斗的时候,鞋带子断了,鞋子不跟脚。
在余仲和也睡了的时候,秦守本倒在王茂生的身边,低声到几乎使王茂生听不到的程度问道:“你也是吗?”
“唔!”王茂生望着秦守本应了一声。
“我来了三年多还不是!我要向你学习,下决心把枪线练好!”秦守本当是王茂生被吸收入党的原因是枪打得准,话音咕噜在喉咙边上说。
“我在家里就参加的。”王茂生告诉他说。
秦守本忽地坐了起来,惊叹道:“你早就是的啊!”他随即又睡了下去。
过了一会,秦守本用更低的声音问道:“你的家信写了吗?”
“打过仗再写吧!”王茂生用同样低的声音回答说。
老大爷从屋里走到屋外,从这家走到那家,留心地察看了队伍的神色、动静以后,胆子壮了起来。他走到驴槽上,把驴背上驮着的山芋篓子卸了下来,回到炕上对他的老伴说:“我们也歇吧!”
“他们背包都没有打开。”老大娘咬着他的耳边子说。
“他们就要开上去打仗了!”
“我们不走啦?”
“不走!有队伍在这里!”
“北边逃过来的那些人呢?”
“说要跟队伍回去。”
一八
副军长梁波带着一个最轻装的侦察营,在上午十点多钟,到达距离敌军据点吐丝口十五里地的羊角庄。刚洗过脸,居民徐二嫂盛给他的一碗山芋干小米粥还没有吃完,电台上来人通知他军部有急报来,正在收录。不到一个钟头,电报飞到他的手里,告诉他决定部队提早出动,要他尽可能在部队到达以前完成预定的工作。这个行动计划的改变,和他根据到达这里一个钟头的感受所考虑出来的见解,是吻合一致的。居民反映:敌人正在拆毁房屋,砍伐树木,搜集铁丝等等物资,抓伕子连夜构筑工事,……在敌人立脚未稳的时候,越快越早地发起攻击,对自己是很大的便宜。这是单就战术的利益来考虑的。自然,他从电报的内容想象得到野战军指挥部决定的这个改变,还有更大更深的作战用心。但是,对于梁波的先遣工作,这个改变却成了一个突然而来的严重压力。
使他这个爱说爱笑的人,不能不感到焦灼和苦恼。
他把黄达喊到面前,指着地图命令说:“你自己带一个组,另外由你再派一个组,在南北两个地区,跟兄弟部队取得联络,天黑以前跟我汇报!”
黄达呆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