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页)
终于走到前朝。
我缓缓走过皇极殿门前,走过那本该我打扫的大门,然后路过崇德殿,这儿的门还是紧闭着,仿佛从没有人来打扰过,最后是宣政殿。
我走过十几级玉阶,缓缓向宣政殿而去。
桓烨站在金灿灿的龙椅前迎我,身上用金丝线绣出的五爪龙闪闪发光。流霜不知何时来了,一席嫁衣如火站在我的另一侧,与我的步伐一致,慢慢走向宣政殿,桓毅就站在门口等她。
桓毅的眸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我会心的笑了。
你们一定要幸福。
流霜停下步子,桓毅搀着他的手,面向宣政殿内。
括以君墨,众修子管事皆在门口停步,我独自一人踏过门槛,将玉牌放在胸前,昂头走进这个站满男人的地方。
朝臣百官退向两侧,给我让出一条道来。
我将玉牌举过头顶,道:“北秦圣女薄梓馨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桓烨蹙眉,眸子冷冷:“起。”
今日我站在这儿,用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换来了这张玉牌,堂堂正正的站在宣政殿,与桓烨从此成了君臣,我想过这一刻我会不适应,却没想过我会难过:“是,陛下。”
桓烨没在同我多说,只望着宣政殿大门外,目光一路穿梭到北秦神通门,神通门口有一个颀长的身影,衣袂在风中翻卷飘飞。
这个男人看起来有四十岁,身上穿着绛紫色的云纹绉纱袍,头上的发丝被整齐的束到冠中,容姿清雅,桓烨虽雅,却不清,他身上环绕着濯濯青莲的味道,少了桓烨的少年戾气。
这样文雅的君子,怎回是叛军?
桓烨的做法很奇怪,他示意神通门的侍卫全部退下,迎傅容谦进宣政殿。
神通门外百万叛军立成横竖排,像棋盘的子,端正而平静。
傅容谦迈开步,缓缓走来,他没有看桓烨,而是盯着我。
没错,他就是十年前在南殷宫里与我撞上的男子,他还和当初一样,清雅高贵,看见他便十分舒适,感到十分安全,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百官皆向两旁退一步,他笑的清朗,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望着这样温和地笑,顿时想起顾长风,那个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少年,他们的影子仿佛可以重叠,仿佛可以融合,没有任何的不合适。
我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他的掌中,他轻轻拉我起来,道:“梓馨,爹来接你回家了。”
☆、第四十二章:真相与抉择
宣政殿骤然一阵错愕,众臣反应过来之时议论纷纷,有几个刚烈的已经骂出了声儿,一时间风生水起。
桓烨眸中棱光闪闪,眉毛拧得很紧,人却不动声色。
我只觉五雷轰顶,不知哪里来的泪水溢满眼眶,却不流下来。
也许爹这个字对我来说本身就是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我进宫来找我娘的而父亲这个人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比母亲还要陌生,因为我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与符号。
我从没想过,我薄梓馨有一天还能见到我爹。
我想说什么,张嘴却又语塞,他对我笑,摸我头,道:“梓馨,爹来送你当圣女,但,北秦的仕宦,孤要告诉你们。”傅容谦转身,清声朗朗:“薄梓馨不姓薄,她姓傅,我南殷皇室的郡主,不,若以孤如今的身份,她该是公主。”
我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全身都在颤抖:“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他没有一丝失态,而是笑得那样从容高贵,继续道:“梓馨的母亲是北秦上一届废圣女薄匪玉,孤就是那个害她处子身毁,与她私通的人,梓馨就是那个孽子,孤今天将一切公众天下,免得难为你们北秦秘史记得含含糊糊。”
我只觉一阵眩晕,不知不觉便哭出来,我如今乱得很,突然想起娘的翡翠明月珰,便从袖中掏出来,道:“那这玉铛是怎么一回事?它不是北秦的不是西楚的,那它到底是……这玉铛是东凌上贡给南殷的?!”
傅容谦缓缓道出这样一段话:“东凌有两对翡翠明月珰,一对上贡给北秦,一对上贡给南殷,这明月翡翠铛是孤当年送与你娘的信物。”
我垂眸看这对玉铛,我记得那日在上书房看见那本《北秦秘史》,我娘死在弘德二十三年,被弘德皇帝处以绞刑,那年正好是南殷亡国的时候。
我东倒西歪的上前,用尽力气将他推走,道:“你走!你走!如今你回来算什么!当初娘亲被处以绞刑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买入北秦为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