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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因为挖煤使得的土地沉降造成的。同时心中直埋怨自己:当初这件事情自己仿佛也听老爸老妈打电话说起过,自己的二叔在这次事故中并没有出事,所以当时自己并没有往心里去,可别的人有没有出事自己却记不住了李小小懊恼得直敲自己的脑袋。
飞山村的煤储量并不丰富,一条一条的煤带在地底下如黑龙一般蜿蜒盘旋,吸引着小煤窑主和挖煤工的脚步,小煤窑的巷子也就顺着煤带盘旋跟进,所谓桩头,就是顺着几条煤带挖过去,同时有好几条路线,一条路线一个桩头,每个桩头都能出产煤。一般一个桩头会有三四个人一起挖。
挖煤时间久了的人会看得明白哪里能下锄头,哪里煤层再厚都不能碰,年轻人却不懂这个。这次被困住的三个人里面,有一个是才跟着自家叔叔下煤窑的年轻人,侥幸上来的挖煤工都猜测是年轻人不懂事乱挖,挖透了水。
李贵旺已经在矿场上找到了满脸黑漆漆的二哥李贵云,李小小看到二叔正呆呆地蹲在一旁猛抽烟,走过去想要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只听二叔低声对老爸说:“本来是我去那个桩头的,就是因为刘小海要跟他叔去学挖煤,我就让了个位子去了上面的桩头,没想到”
刘小海就是那个年轻人刘忠义的侄子。
一个妇女悲沧的哭声远远地传过来:“我的儿啊你可不能出事啊大哥啊菩萨保佑你平安啊”旁边两个妇女紧紧搀扶着一路往这边走来,来的正是刘小海的妈妈陈小花。
“哭什么?还在救人呢哭你母亲啊给我闭嘴”蹲在井口默不作声的刘德源突然站起来吼了一嗓子,顿时将陈小花那悲凉的哭声给压了下去,那两个妇女也纷纷劝解安慰,踉跄到了井边的陈小花果然听话地止住了哭声,眼泪却是不听话,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漫长的半小时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终于过去,从井下观察水位的人带上来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水位下去了,巷子能过人了,巷子里头没有塌方”
刘德源血红的眼睛瞪着那人说话的嘴,听完后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转身就开始点名:“刘志远刘广超李贵才跟我下去”这几个都是有十几年挖煤经验的老矿工,不会莽撞行事,闻声应诺一声,顶上了矿灯就往井口走。
032 丧事
四个人鱼贯而入,矿场上鸦雀无声,只有抽水管在不懈地排水发出哗哗声。不多时,里面走出一行人来:走到最前面的刘德源背上背了一个人,走得呼哧带喘,身旁一边一个人,正伸手扶着他背上的人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受伤了只是从下面上来的都是黑漆漆一个,一时也看不出来到底是谁受了伤,有人去搬来了躺椅,刘德源费力地将人放在了躺椅上,一个黑漆漆的小个子噗通就跪在了躺椅边,扯长了声音哭嚎一声:“叔”
一块湿毛巾被递过来,躺椅上的人脸上被擦得总算看得明白是谁,只听“噗通”一声响,一个妇女一声不吭地栽倒在了躺椅旁,晕倒的是刘忠义的婆娘。人群顿时大乱。
刘忠义死了。刘小海一锄头挖开了巷子边起支撑作用的煤层,一大块煤砸下来,听到动静的刘忠义只来得及推开刘小海,连一句斥责的话都来不及说,就被那块煤砸在了头顶,人几乎没流血,天灵盖却差不多被拍碎了。
刘忠义和刘小海都是刘家庄子的人,跟刘春梅是沾亲带故的远房亲戚,刘忠义的丧事刘春梅和李贵旺照例是要去帮忙的。这两天都是李小小一个人去卖菜,虽然有班车司机和售票员帮忙将菜送到市场,李小小却常常一个人手忙脚乱,还找错了好几回钱。
卖菜回来后,李小小坐在家里,连零钱都没有心思整理,听着下头庄子上传上来的哀乐声,心里头压抑得很。
拼命想要回忆当年庄子上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大事,却实在是记不起来几件,当年自己一门心思都在学习和跟同学玩乐上,对于这片土地并没有多少留恋,老爸老妈打电话时说起这些东西时,自己总是打断他们的话表示不想听,现在才知道当初的举动有多么幼稚看来重生也不是万能的,许多事情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只能看着它发生而毫无办法。以后怎么办呢?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对土地的付出和从中得到的收获,李小小渐渐对这个小乡村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不愿看到那些悲剧的发生,不愿这个小乡村变成十四年后遍地烂房子,溪水断流、水井干涸、稻田不储水,有本事的都跑出去,老弱病残留守原地的留守村庄。
当村庄的人们都病倒、离开或者苦守,李小小不知道自己在村子里富裕起来还有多少乐趣?但是毫无疑问,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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