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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2012还没到自己倒是先进了鬼府,然后才知道,即使世界真的毁灭了也没有什么,还是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世界。
那些曾经的亲人朋友也还是会再见面,尽管谁都不会还记着谁。
那么,像这样在冥府待下去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要继续这种生活的理由——所谓梦想,所谓追求,工作、学习、房子……这些在人世所求的东西,在这里,都不再需要追求。
所以,为什么要继续?
但是要放弃么?很不甘心。
是,很不甘心。为什么?笑话,我不知道。
我要知道的话就不用在这儿了。
只是其实早已看的明白,无论是人生还是什么,循环又循环,永无止境的继续,却一直都是张白纸,用铅笔不停的写写画画,然后橡皮擦出现了,擦掉,抹去,然后再来一个轮回。
这就是命。
凡人永远无法摆脱的诅咒。
那么,现在又要回到问题的原点——为什么还要继续?
不舍。
可是不舍得的是什么?谁?
愉昏睡了一个多月,醒来的时候仍是他那间没几样物件的破屋子。
屋里那张唯一的木桌上燃着蜡烛,昏黄的灯火照着坐在桌子旁看书的白衣男子。
桌子很旧,上头的红漆早斑驳变了颜色,烛台是莲花形的,金色的漆也掉了七七八八,蜡烛燃了一半,垂着红艳艳的烛泪,窗户开了个缝儿,偶有风灌进屋里来,吹动着桌上的烛火摇曳,再加上一身白色冒着阴寒气息的男人,怎么瞧着怎么像恐怖片现场。
“你醒了。”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语调,小楼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卷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一幕怎么有些眼熟诶?
“喂……你、你怎么在这里?”苏愉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徒然努力了一番到最后还是乖乖缩被子里,心里头寻思着自己这状况莫非是中了传说中的那什么狗屁十香软筋散?
“我要不在这你早完蛋了。”小楼冷笑,“反正你这家伙留着也是占地方,我就是真把你怎么着了也没人能拿我如何?”
“呼……”苏愉身上没力气,只是长长吐了口气,然后幽怨的瞥他一眼,道:“你这话我该理解成危胁么?”
“你说呢……”小楼手上翻了一页,语调阴森叫人听了浑身发毛。
“你……你、你丫想□良家少男?!我告儿你啊老鬼,你苏我可是正经正直正当正义大老爷们儿你丫不能趁人之危折腾我啊你丫不能对我有想法儿我告诉你不然我死给你看你个衣冠禽兽鳖养的王八蛋小崽子……”
苏愉才是个王八蛋吧!怎么扯的他就扯成人对他有想法了?这傻子被害妄想过度了……人小楼压根儿就没想对他怎么着!再说就算小楼真存了那心思想把他怎么着了他不也还没实际干嘛了他苏愉至于么开口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唠。
于是聒噪的苏愉惹恼了祁大公子终于遭了报应被人从床上拎起来拉到窗户边儿,然后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了下去。
“有这么对待病人的吗!你丫不是人啊!”
“……”小楼本来就不是人……
苏愉被从二楼踹下来在院子里那堆红艳艳的荼靡花间躺了很久,直到恢复身上的力气。
其间他瞧着这栋他住了有大半年的房子唉唉叹曰:“真是,死了之后居然要做穷鬼。”
想他活着的那会儿,家里虽不是什么钞票排起来可以绕地球好几圈的所谓豪门爆发户,好歹家底子也殷实,什么都不缺。
果然天理循环啊靠之!
也不知道在那花堆里待了多长时间,等发现自己手能动时下意识的从怀里拿出那个在上元灯会时买来的银镯了,苏愉愣愣地看着那镯子良久,拇指轻轻磨裟着上面不算复杂的纹路,幽幽地叹了口气。
上元那天发生的事他没一点忘记,包括他最后抱着小楼,说的那句话,还有那种仿佛撕心裂肺的痛楚,从来没有忘记。
到现在还记得小楼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酒味,混合着些微香味,甜咝咝的,很奇特的味道,苏愉记得那是小楼屋里的熏香味,平日在他身上根本闻不到。
只是那时候靠的那么近,苏愉想着,可能这个味道从此就沁到他的骨血里,再也不会忘记了。
甚至觉得,这个味道他闻了几百年那么久,那么熟悉。
为什么那时候要那么做要说那样的话?苏愉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