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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紫的肿块颜色显得更深。
我们驶离公寓时,我发现她在东张西望,她像生怕克利夫会突然跳出树丛向她猛扑过来。“这个东西是刚刚才交出去的。”我说着把离婚诉状给了她。她把它凑到眼前看着。我们的车在拥挤的车流中穿行。
“他什么时候可以收到呢?”她问。
“差不多就是现在。”
“他一定要发疯了。”
“他早就疯啦。”
“他一定会追踪我们的。”
“我倒是巴不得呢。可是,他不敢。他是个懦夫。打老婆的男人,都是下三流的懦夫。别担心,我有一支枪呢。”
收容所房子很旧,上面又没有标记,看上去和街上其他的房子并无区别。门前的草坪很宽很深,围着一道浓密的树篱,挡住了邻居们的视线。我在车道尽头刹住车,把车停在另外两辆的后面。我让凯莉留在车上,自己下车敲响了一道边门。从门上装的内部通话的扬声器传出了一个声音,问我姓名,要我报出自己的身份。他们把安全放在首位,所有的窗户全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后院的木头栅栏足有8英尺高。
门开了一半,一个粗壮的年轻女子瞪着两只眼睛瞧着我。我不想与任何人发生冲突,可我在法庭上与对手已经较量了5天之久,此刻显得很不耐烦。“我要找贝蒂·诺维尔。”我说。
“我就是。凯莉她人呢?”
我用头指了指车。
“把她带进来。”
我完全可以十分轻松地把她背起来,可是她腿肚上受的伤实在碰不得,只好让她自己慢慢走。我扶着她一寸一寸向前挪,过了走道,跨进门厅。我觉得自己搀扶的好像是位90岁高龄的老太太。贝蒂微笑着把我们领进了一个小房间,大概算是办公室。我们和贝蒂在一张桌子两侧分别坐下。早晨我们和她通过电话,她想看看离婚诉状。在她阅读这些文书的当儿,我和凯莉手拉着手。
“你原来是她的律师呀。”贝蒂说,眼睛却望着我们握着的手。
“是的。而且也是朋友。”
“你准备何时再去看医生呢?”
“过一个星期。”凯莉说。
“那么目前你不需要做什么治疗啰?”
“不。”
“吃药吗?”
“就吃几颗止痛片。”
几份文书她看了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我开了一张200美元的支票,作为预付款和为凯莉交纳的第一天的费用。
“我们不是注册的正式收容所,”贝蒂解释道。“仅仅是为生命处于危险之中的受虐待妇女提供安全住宿。是私人开的,业主本人也是个受虐待的妇女。在这个地区这样的地方有好几家。谁也不知道我们在这儿。谁也不知道我们干的是什么。我们希望就这样下去。你们二位同意保密吗?”
“当然。”我们一起点点头。贝蒂把一张表格推到我们面前,让我们签字。
“这没有什么不合法吧?”凯莉问。考虑到这里颇为神秘的气氛,这是一个问得十分恰当的问题。
“不合法倒说不上。他们最多让我们关门大吉,那我们就搬一个地方。我们在这里已经4年了,谁也没有来找过麻烦。你们知不知道在这儿最多只能呆7天吗?”
我们知道。
“你们得为以后住的地方,早点儿着手准备呀。”
我希望她以后就住到我那儿去,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商量呢。
“这里住了几位妇女?”我问。
“今天是5位。凯莉,你一个人住一个房间,里面有独用的卫生间。伙食不坏,一天三餐。你可以在你房间里吃饭,也可以和大家一起进餐。我们不提供医疗和法律服务。我们不商量不开会。我们提供的是爱心和庇护。你在这里非常安全。谁也不会找着你。我们还有一名带枪的警卫呆在附近呢。”
“他可以来看我吗?”凯莉用头指着我问。
“我们准许每次一人来访,而且每次来访都必须经过批准。先打个电话来取得同意;来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不要有人跟踪。不过,很抱歉,我们不能让你在此过夜。”
“那没有关系。”我说。
“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得领凯莉到处去看一看了。欢迎你今儿晚上来看凯莉。”
我明白她的暗示。于是我向凯莉告辞,并且保证晚上再来看望。她要我买一块比萨饼来,今儿晚上毕竟是周末之夜嘛。
我驱车离开时,我觉得仿佛已将她转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