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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比·奥托情况如何?”基普勒问。
“也难以确定,”我说。双方都可以开出自己认为有理由传唤到庭的人的名单。奥托此人虽说可疑,但如果他再次露面,我希望拥有传他上庭作证的权利。而且,我也已经请布齐打听他的下落了。
我们开始讨论作证的专家。我只提出了瓦尔特·科德医生和肿瘤门诊部主任兰德尔·加斯金。德拉蒙德提的是锡拉丘斯市的密尔顿·吉飞医生。我当初决定不录取此人的证词原因有二。一是去锡拉丘斯取证费用过于昂贵,第二,也是更为重要的,是他会说些什么我心里有数。他会说骨髓移植仍处于试验阶段,不能认为是合适的可取的治疗手段。瓦尔特·科德对这种说法很生气,他会帮助我准备对他提出质询。
基普勒对吉飞是否愿来作证深表怀疑。
我们对文书材料争论了一小时。德拉蒙德赌咒发誓地说,他们已把一切和盘托出。别人也许会相信他的话,可我却怀疑他撒谎。基普勒同样不相信他。
“原告曾经要求你们提供过去两年中现有投保人的数目、同一时期提出索赔要求的数目以及公司拒赔的数目。你们提供了没有?”
德拉蒙德倒抽了一口冷气,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说:“我们正在整理这些数字呢,大人。对此我可以发誓。这些数字需要的资料,散布在全国各地的地区办事处里。我的委托人有31个州办事处,17个地区办事处,5个区办事处,确实很难——”
“你的委托人有没有计算机呀?”
一记闷棍,哭笑不得。“当然。不过,这也不仅仅是敲几下键盘,什么数据都可以出来那么容易。”
“过3个星期本案就要开始审理啦,德拉蒙德先生。我现在就要这些数字。”
“我们正在想方设法呢,大人。我每天都在催我的委托人。”
“快把它拿来!”基普勒逼他。讲这话的时候,他甚至用手指着那位了不起的列奥·F.德拉蒙德。摩尔豪斯、希尔、普伦克和格罗的身子整整齐齐向下缩了几英寸,但他们的手仍在龙飞凤舞个不停。
接着又讨论一些不怎么敏感的问题。我们双方一致同意本案审理预定两周时间;虽然基普勒先前已经悄悄向我透露,他准备力争5天结案。这次预备会议开了2小时。
“先生们,现在谈谈你们和解谈判的情况吧。”我当然已经告诉过他,对方最后一次提出的数目是17万5。而且他也知道,多特·布莱克根本不想和解。她一个子儿也不要。她要的是血。
“你提出的最佳条件是怎么样的呀,德拉蒙德先生?”
那5张脸上露出了颇为满意的表情,仿佛某种戏剧性的场面就要出现。“嗯,大人,就在今天上午,我的委托人授权我在此提出向对方提供20万美元了结本案。”德拉蒙德说时稍稍带点儿舞台腔。
“贝勒先生?”
“抱歉。我的委托人已经指示我不得和解。”
“数目再大也不和解?”
“完全正确。她要的是在那边陪审席上坐着陪审团。她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儿子遇到了什么事。”
桌子对面是一片震惊和迷惘。我从没见过这么猛烈地摇头。法官本人也勉强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
唐尼·雷落葬以后,我几乎没有和多特交谈过。我也曾试过几次,但说不上几句,谈话就难以继续下去。她既伤心又难过,这种心情我当然完全能够理解。她为唐尼·雷的不幸去世,责怪大利公司,责怪这个制度,责怪医生和律师,有时甚至还要责怪我。而我对此当然也能理解。她既不需要也不想拿钱。她要的是公道。我上次路过她家,她站在门廊里说:“咱要让那些家伙完蛋!”
“这太令人无法容忍啦。”德拉蒙德演戏一般地说。
“开庭审理是不可避免的啰,列奥,”我说。“你做好准备吧。”
基普勒用手指了指一沓材料,秘书赶忙给了他。他将一张名单给了找和德拉蒙德。“这是可供挑选的陪审员的姓名地址。一共92名,不过有几位可能已经迁离本市。”我一把接过名单,立刻埋头阅读。本县有100万人,难道我有可能认识这92人中的任何一个吗?他们全是陌生人。
“我们将在开庭前一周挑选出陪审员,所以请你们在2月1日做好准备。你们可以调查他们的背景,不过和他们做任何直接接触,当然都是严重的违规行为。”
“调查卡在哪里?”德拉蒙德问。每个潜在的陪审员都要填写一种卡片,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