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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致没这些心思,但又懒得为此拂人面子,只是敷衍地点点头,跟他碰了一杯。当晚赵润一确实带了一个女人来傅宅,薛谡心照不宣地在茶会结束后把人送到傅致的卧室。那个女人年纪很轻,长得是不谙世事的清纯样子。傅致回到卧室看见她还愣了一下,他从侧门进了书房,找自己要用的文件,漫不经心地问,“叫什么?”“许漪。”她小心翼翼地答道,“傅先生好。”傅致又坐到书房的软椅上看他的文件,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许漪有些紧张地走过去,半跪在傅致的椅边,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什么。男人余光看她因紧张而有些红的脸,无端想起几天前趴在他腿上那个可怜兮兮的少年。许漪好像鼓足了勇气,要去拉傅致的睡袍腰带。傅致原本该顺水推舟,可他稍稍一转头,就看见了顾念搁在窗台上的那束玫瑰。顾念确实是不懂得花艺,他挑的都是最大最饱满的花朵,反而开不长久,不过剪下来一天,有几支的花瓣边缘就已经开始微微卷曲泛黄。傅致心想,其实顾念嘴里的喜欢也是一样的,把一腔热血都捧出来,全然不懂细水长流的道理。女人的手已经要探进他的睡袍,微凉的指尖刚刚碰到傅致的皮肤,他脑子里便登时想起顾念那只抚慰过他的,细白的手。“出去。”许漪被男人并无情绪的命令吓得一颤,傅致随手系起自己的睡袍腰带,冷声说,“我今天没心情。”06几乎是在许漪从傅致卧室出来的同时,薛谡接到了顾念今晚的行动汇报。这趟原本是正经生意,可前几天赵润一和傅致打过招呼,要借他的手送一批烟草到南美某禁烟地区。既然只是捎带手的活儿,薛谡便派了顾念和零星几个人过去看着货物顺利过港。当时所有的货都已经装上船出发,但刚出港口,装着烟草的那条船就莫名其妙地起了火。顾念当机立断地封锁整个港口,让人迅速把火灭下去,所幸是在深夜,并没有引起周边太多的注意。“纵火的是谁?”薛谡打心底里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巧合这档子事。顾念踩着一个人的手腕,稍稍用力,对方便在地上痉挛抽搐,发出痛苦地闷嚎,“还能是谁。”有胆子跟傅致对着干的,当然只有叶文厉。“抓到人了?”薛谡听见那边的动静,皱眉问他。“抓到了,但没什么用。”顾念低头看着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一个大副而已,关键的人应该放完火就逃了。”薛谡挂断电话,心里盘算这件事可大可小,那条货船是赵润一的,并没有经过他们全面地排查。他犹豫片刻,还是打算去找傅致汇报。他上楼一问佣人,傅致不在卧室,在楼下的泳池。薛谡转到泳池边,向他大概复述了今晚的经过,傅致摘下泳镜,半天没说话。他拿过佣人手里的毛巾,自己擦着头发,吩咐道,“好好盯着最近赵家的动静。”他裹起浴袍,刚往回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吩咐道,“包括他今天刚送来的那个女人。”“是。”赵润一跟傅致也算是老朋友,但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出问题,傅致的疑心并不分亲疏内外。他慢吞吞地往卧室走,脑海里迅速梳理着平常和赵家的往来。他刚踏上楼梯,一辆别克商务车的车灯晃了他一下,顾念从车上跳下来,进门和他问好,“傅先生。”顾念头发有些乱,行动装的外套也脱掉了,胳膊打着的绷带让衣服隆起一个小包,看着有些显眼。他下车的时候很急,受伤的地方撞到车门。照理该疼得呲牙咧嘴,可他只是对傅致挤出一个稍微有些勉强的笑。他嘴唇有些发白,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伤,也或许是因为今晚在港口吹了大半夜的冷风。傅致想起下午在花房的少年,脸像红玫瑰和白玫瑰的和谐交融,那时他的唇很鲜艳,让人看着就想吻一吻。男人边继续往楼上走,边对薛谡道,“手下没有人做事了?带着伤的也派出去。”薛谡有苦难言,还是顾念自己主动开口解释,“是我自己要去的。”他尾随着傅致进了卧室,乖声道,“在宅子里养伤无聊。”傅致转过来看他,少年笑眯眯地说,“出去做事才能回来找傅先生邀功请赏呀。”人真是非常容易被驯化的生物,顾念这些暧昧不清,若即若离的说辞听多了,傅致如今倒也生不出反感来。“再说也都好的差不多了。”顾念拉开他的贴身上衣,大半个胸口露出来,左肩和小臂上的两处绷带边缘都沾着一星半点的汗渍,小臂划伤的伤口刚刚大概是被撞裂了,这会儿微微渗出一些血。傅致并不是没见过生死打杀的人,顾念受得这些伤也不是伤筋动骨的大伤。但在他清瘦瓷白的身体上,几道褐色的伤疤和血色太过瞩目,很难不让人心生怜惜。“邀功请赏,你想讨什么?”傅致走到一边,把毛巾随手扔在沙发上,坐下来整好以暇地看着他。顾念就任自己的衣服那么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慢步走到男人身边,半跪着捧起傅致的手,轻轻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他的右手拇指。一阵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