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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薛明征一夜未归山庄,几度不顾弟子阻拦下得崖去寻找。但下至数丈以后,雪色厚重,彻骨的寒冷任是谁也受不住的。辰时左右,下去的弟子背上来一具尸体,正是之前坠崖的白良韫,此刻已是面目全非。只因为摔在一块突出的棱石上才得以发现,上来的弟子还禀报说,在离石头不远的一片荆棘石松之间发现了一些零碎外袍的碎布,想是那两个人坠崖时挂在了那里后又抵挡不住冲力继续落了下去,崖下若全是山石棱壁,冷冰卿和薛灵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
薛明征听后只是看着那绝壁下的一片云海,一语不发。
启明星侧,将星陨落。
帝落暗辰宫,一双狭长的眸子忽然睁开。披衣而起,行至寝宫窗前,看着微亮的天空,不由皱眉。
天同大开,六合移位。
又是谁,以身殉剑,封印剑魂?
“咳咳···”天气阴寒,身体越来越弱了,他只迎风站了一会就有些受不了。
“宫主···,天刚亮,您···?”服侍他起身的婢子端着水盆、香坛鱼贯而入地走了进来。看见他异于往常的早起,不由诧异。
眼神睨向她们,不怒自威。婢子们急忙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出。强压住胸腔内翻腾的气浪,他闭眼调戏片刻,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过了很久,他淡淡道:“更衣。”
这天,要变了。
齐麓山脉口,同样有人抬首仰望着星辰陨落。一队人马驮着些许物什缓缓远离这是非之地,最引人注目的是马车前面得那匹青葱骏马,周身青鬃,没有一丝杂色,而四蹄雪白,犹如踏雪云行,一看就是名贵的马种。单从骑得马就可以看出主人非富即贵,就不必说那一从马队中驮着的物品都是什么。
马上共乘二人,似是父女关系。小女孩儿约莫十岁左右,生的十分可爱。她时不时回头对着身后穿着斗篷的中年男子说着些什么,时而传出一串银铃般甜美的笑声。
“爹爹,你快看看,星星!--”
小小的手指顺着陨星滑落的轨迹指过,兴奋不已。
中年男子慈爱地抚了抚女孩的头,眼神却冷得犹如千年寒冰。回首看着隐隐绰绰的群山,目光忽然莫测起来,右手死死勒住缰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爹爹,叶儿快要喘不过气了···”
恰在这时,马车里忽然传来一声娇媚的呼唤:“叶儿,到母亲这里来吧···”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见着爹爹。”中年男子蓦地松手,招来手下道:“告诉后面的马队,加快速度,趁着天亮我们要离开盘陀地界。”
“是。”
“还有,告诉三娘,不必再找那逆子了。是生是死,由他去吧。”
“是。”
如凌天勒马,摘下斗篷。仰头又看着方才陨星划过的轨迹,若有所思。忽然他身体一阵抽搐,脸上的肌肉仿佛扭曲了一般狰狞,就着未亮的天色看得并不真切。身上的旧疾又开始发作了,他知道这一次不能再拖了。女孩担心地询问道:“爹爹,你不舒服么?”
如凌天并未回答,不动声色地调息一番。不想让手下看出什么来,这时,马车里的声音再度弱弱响起:“老爷··叶儿她···”
“谁允你说话了?”如凌天声调一变,威严毕现。怀里的女儿明显一颤,如凌天拍拍她,表以安慰。道:“你这贱人,未经我的允许,私自带着叶儿出来,还敢到这里来寻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叶儿娘亲的份上,我早就休了你了!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一点,不要再给我添麻烦。”
“是,妾身下次不敢了···”马车里隐隐传来的哽咽,如凌天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内忧外患之下,他那里还有心思管这些。房中姬妾,只有这位刘氏育有一女,名叫如隐叶,年十二,十分惹人疼爱。如隐叶见父亲眉头紧锁,小手抚在他的眉峰上,甜甜道:“叶儿要快快长大,帮爹爹分担一些,这样爹爹就不会总是皱着眉头了···”
如凌天莞尔,虽然女儿的话在他眼里显得十分滑稽,但在这样一个关头,被如此安慰也不失为别样的暖意。他忽然问道:“叶儿说的是真的么,愿意为爹爹分担?”
如隐叶笃定地点头,洪亮答道:“当然,咱们拉钩,说谎的是小狗。”
他大笑,心里却十分赞同,再等半年,半年之后,他再也不用受制于人。这洛州,总有一天会姓如的!
洛河二十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四城忽传异事:史云城碧幽宫主逝于盘陀山庄,郡主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