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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心里就有些怕了起来,顺带着连脚步都停了下来。
刘阿芒见状,心中啐骂,不争气的两个狗东西。
而后对着郭业说道:“你一个佃户之子也敢跟我谈吃官司的事儿?哈哈,真是好笑,我爹是里正,我县衙里有人,我有何好怕?再说了,我一偷二没抢三没杀人越货,我能吃什么官司?”
郭业一听这话,立马给刘阿芒再添二字印象:法盲。
这样更好,看小哥还整不死你!
随即郭业仰天哈哈长笑,笑得有些做作,故意直不起腰表示夸张,然后不屑地看着刘阿芒说道:“里正很大吗?不就是一个破村长。大唐官制,最低从九品,里正排在从九品之外,连个衙门仆役杂胥都算不上,你还真拿你爹当盘菜啊?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傻鸡巴玩意。”
呃……
郭业还是话糙理不糙,里正在大唐官制里压根儿就是不存在的,充其量是个衙门为了治理地方临时设置的一个行政编制。
连朝廷官吏的最基本福利,月银俸禄都享受不到,真心算不上什么官儿。
唐朝时期的村长一流怎么能跟后世的村长比,动辄存款数百万小蜜三两个,出门代步是豪车。
大唐时期的村长说白了就是村民从村里宗族选出来的一个代表,主要职责就是跟县衙对话,或者帮县衙落实落实一些下发到村乡里头的公告。
里正里正,仅此而已。
趁着刘阿芒被呛得暂时发愣,郭业继续下猛料道:“你说你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杀人越货就不算犯法了?听说过大唐律例吗?你今天已经触了大唐律例中的两条法规,你知道吗?”
刘阿芒被唬得一愣,咋还整出一个大唐律例来。
大唐律例是存在,但是当时印刷工艺的落后,还做不到民间百姓人手一本的程度。
所以,即便刘阿芒听说过,但也不可能逐字逐字去对校。
但是,他不能在郭业面前认怂说不知道啊,如果他一个里正的儿子没读过大唐律例,而郭业这个佃户家的娃子却能如数家珍,这不是跌了他刘家的脸面吗?
于是乎,刘阿芒傻不拉唧地点点头,哼道:“自然听过,而且还熟读过,我刘家是什么身份,小子,你别忘了,我衙门里有人。”
靠,这么快就上套了?
郭业做梦也想不到刘阿芒这小子是个混不吝,愣是往套野猪的笼子里头钻,这不是作死的吗?
既然你要打肿脸充胖子,老子就成全你。
随即郭业再次高声冷喝道:“第一,你未经吴家主人允许,冒然带着家丁闯入吴家客厅,这属于私闯民宅;第二,你明明知道吴秀秀已经与我成为夫妻,但是你依然对她纠缠不休,这属于调戏良家妇女罪。此时光天化日,吴家上下一干人等都可作证,闹上公堂容不得你狡辩。刘阿芒,你知道两罪并罚,是一个什么结果吗?”
当郭业说道这儿,刘阿芒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听着对方说得头头是道,又加上自己压根儿就没读过大唐律例,小法盲一个,心里不仅忐忑了起来。
难道我真的触犯了大唐律?两罪并罚到底会怎么样?刘阿芒心中打鼓,但他不可能傻逼呵呵地去问对面说得口沫飞溅的郭业,不然不就露馅了吗?
心乱如麻,身边没个狗头军师出主意,刘阿芒不禁又再次向后退了一步。
郭业见状,这小子在短短间隔连退两步,可见心里有些发怵,索性直接揭晓答案给刘阿芒下最后一记猛药,悠悠说道:“两罪并罚,先打一百棍杀威棒,如果棍棒之下还有命在,则流放三千里,不死不休。除非是皇帝下旨大赦天下,否则,哼哼,你这辈子都要在天涯海角吃糠咽菜喝西北风。”
啊……
噌噌噌,刘阿芒再次连退数步惊呼一声怦然落座,回了椅子上,不过这次没有再翘二郎腿,而是双手死死把着椅子两边扶手,竭力让自己坐得端正不要让郭业看出端倪来。
可他现在这般屌样,还要装吗?连门外看戏八卦的丫鬟仆役们此时都看出了胜负输赢,刘阿芒这个乡中恶霸被姑爷三寸不烂之舌给活活说得瘫坐在椅子上了。
丫鬟仆役们心中纷纷猜度,原来咱家姑爷真格儿懂得如此多啊,啧啧,连大唐律例都能如数家珍,这是县里那些大老爷们才会的本事呢。
甭管外头怎么嗡声议论,落了下风的刘阿芒脑子里始终盘旋着“一百杀威棒,流放三千里”这十个大字。
如果大唐律例真是如此讲,那么今日的纠缠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