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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们激烈的争辩;大多数时候,我用经验主义、实用主义、逻辑实证主义和人文本质论等融成的大杂烩把其余的人一个个击败……或者说我自认为击败了他们。
这样直到深夜,我爬上四楼,回到自己的斗室,躺在床上,看着那些排满墙壁的书,便不禁怀疑起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我们所有知识真的都来源于我们的感官的感知吗?
有一次,约翰·阿斯理为我们厨房这一伙人带来了一本书,名叫《第九颗行星上的六十六根晶体》,作者名叫西奥费罗斯·琼斯。
听完了约翰对这本书的介绍,我的话异常尖刻。我对琼斯的早期著作十分熟悉,而这本书的新提法对于巩固他的论点丝毫无补。
“难道你们看不出他在这一点上毫无逻辑可言吗?他必须反驳成百上千个科学家用成千上万条证据所描绘出的整个人类历史图卷,仅仅是为了确立一种可能性,即史前高度发达的人类文化的存在。即使这一点得到确立,也无法说明为什么他们这么多地方不去,偏偏去冥王星建一座神庙?我是说,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对,但你得看看,他用了很多篇幅来证明冰柱非常古老。”
“不不不,那些都不是真正严格的日期确定法。计算一块碑石被流星撞击的几率?可不管几率如何都没有关系。事实是,在碑石建成的第二天它就可能被流星撞击,让概率见鬼去吧。它什么也不能证明。那些巨碑是大约三百年前火星人建起来的,是戴维达夫探险队所为。那时候只有他们才拥有去冥王星的手段。读一读尼德兰德吧。他把整个问题解决得非常漂亮。他甚至在韦尔日志里找到了建立这样一种东西的计划。有了这样的证据,你就不需要这些牵强附会的玩艺了。那纯粹是胡扯,约翰。”
于是约翰就会立刻反驳说那不是胡扯,而安琪拉和乔治还有其他人通常都会支持他。“你怎么能说得如此肯定,埃德蒙?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通过分析我们掌握的证据,它合情合理。”
也不是说我对我外曾祖父的感觉总是那么好。
有一次,干了一天涵管装车的重活后,我步行回家。干完活后我和其他装卸工一起喝了几杯啤酒,情绪很低沉。
经过一家全息商店时我注意到一个全息陈列橱窗正放映着一个公开讨论会,便停下了脚步。
全息中的人看起来像洋娃娃,我认出其中一个便是尼德兰德。我好奇地审视着他。他正在和一群衣着光鲜的教授之流讨论一件什么事—一—在大街上很难听清商店的喇叭……那些人个个看起来都和他差不多。
他显得威严,通身收拾得完美无瑕,小小的脸上专家式地皱着眉……他正准备纠正发言者的错误。
记得有一次我曾撩逗父亲:“为什么你好像并不喜欢外曾祖父,爸爸?为什么?他很有名气啊!”
但即使要让他承认不喜欢尼德兰德也得左说右说,更别提要让他解释了。
最后他说:“得啦,我只见过他一次,但他对你妈妈很无礼。她说那是因为我们打扰了他,可我仍然认为他本可以更礼貌些。她是他的亲外孙女儿,可他那种做法就好像她是缠着要几个零钱的叫化子。我讨厌这一点。”
我离开了全息商店橱窗继续往回走,一路上想着这件事。
当我回到自己破败陈旧的寄宿房间,看到那些肮脏的墙壁和锈蚀的窗户时,又记起尼德兰德穿着漂亮的衣服站在昂贵的火星讲台上的样子,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但是大部分时间我还是为有这样一位历史学家作为先祖感到高兴。我对他的书着迷,并作了深入研究。
在我布满书的房间里,有一堵墙的书架上全是尼德兰德写的书,或是关于尼德兰德的书,或是关于奥勒格·戴维达夫和埃玛·韦尔,关于火星星际飞船协会,关于火星内战以及其他关于火星早期历史的书。
我成了整个这一时期的专门学者,我最新发表的文章就是一些评论信,纠正讨论这一时期的文章中出现的错误,登在《火星历史年鉴》和《集锦》上。
这些信得以在如此权威的杂志上发表,使我深信自己是个江湖学者,是个短工知识分子,足以和任何大学里的专业人员分庭抗礼。
我踌躇满志,比以前更加努力钻研……涉足于一个我以前从未有过任何接触的领域,连最基本的资料也一无所知。尼德兰德对火星历史的改写影响甚大,而我则是他的追随者之一。
就这样许多年过去了,而冰柱,尼德兰德作出的解释,还有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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