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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冯澹身边时,容华微微一顿,眼神凌厉而寒气四溢,讥讽道:“冯大人劳苦功高,这几日就在家休息吧!”
冯澹了无生气的萎靡在地,连最后的挣扎都忘记了。似乎这么些年的提心吊胆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的事发。
恍惚间,檀香拂过,犹记那年风华正茂,考取进士时的光宗耀祖,那些雄心壮志也历历在目,可惜宦海场,名利心,禁不住诱惑,奈不住寂寞,一生清名从此丧,到头来,一抔黄土,葬!
人群散尽,徒留满殿静谧。冯澹缓缓从地上爬起,掸了掸靛青色二品官服上的灰尘,抚了抚那些因久跪而起的褶皱,动作轻柔缓慢,似带着无限留恋。
殿外,方怀安负手伫立,看到他出来,目光沉痛又隐隐自责,“哎,你说你这是何苦?早就告诫过你,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你……”
冯澹苦笑一下,道:“下官有负大人的厚望,对不住了!”
方怀安叹口气,拍拍他的肩,一时无言。
两人相携着渐渐离去,只剩一朝落马后的真实感触从风中传来:“方大人,听下官一言,放权吧,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咱们的陛下志向不小!”
☆、046天子之怒
朝堂上翻云覆雨争权手,一朝变门庭寥寂落水狗,世情冷暖,何堪透?
这日傍晚,当一众心虚的官员还在为午后的事或惶惶不安或四处奔波时,容华再次下了一道令他们寝食难安的圣旨——停朝三日!
一时间,众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陛下这次要动刀子了!
任外面如何翻覆,将军府却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安宁。只是那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听得人揪心不已。
符云想刚送走一位御医,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他的话,眉宇间的愁思更是加了一层又一层。看到吴伯端着药碗出来,上前问道:“祖父怎么样了?”
吴伯看看屋内,轻叹道:“喝了药,刚躺下,可这咳个不停,哪能睡得安稳呀?”
符云想面色沉郁,刚想说什么,却被跑过来的守门小厮突然打断:“将军,宫里来人了,说有急事找你!”
“我马上过来。”他答道,又回头对吴伯嘱咐了几句,才匆匆离开。
客厅里,元宝正焦急的走来走去,远远地见符云想过来,不由快步迎了上去,拉着他就往外走。
符云想被他拽得莫名其妙,忙停下来问道:“元公公,你这般着急到底是上哪去呀?”
元宝跺跺脚,急道:“哎哟,符将军,都什么时候了,你就跟咱家走吧,咱们边走边说,好吧?”
说罢,也不等身旁人回答,便又拉着他继续朝前走去,符云想揉揉额头,极其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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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空气似凝结了般,沉重而压抑。
容华坐在书案后一动不动的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堆账簿,湣�鹨�⒊鲆桓龆蠢矗��永锾��幕鹧嬗�加�遥�笥谢偬烀鸬刂�啤�
符云想刚走到门外便听到“砰”的一声,他蹙了蹙眉,望向身后的元宝,“这几天一直这样?”
元宝无辜的朝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刚想解释一番,却发现明明还在跟前的人眨眼间已经进了屋内,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白色的衣袂和留在空气中的淡淡余香。
斜阳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给屋内染上一层暖暖的金色光芒。年轻的帝王正低着头伫立在书案后,从门口看过去,只瞧见他肩膀一起一伏,显得呼吸极重。地上凌乱的散落着账簿、奏折,以及各种草纸,还有摔坏的算盘。
符云想小心的避开那些算珠,弯腰捡起比较重要的奏折和账簿。容华听到响声,头也不抬,沉声斥道:“出去!”
“是,陛下!”符云想放下手中东西,正想离开,可到底心里不忍,脚步更是半分未动。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容华猛地抬头,急切道:“等等!”
符云想微微叹气,“陛下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一听这话,容华顿时像一只发怒的狮子,纷纷竖起身上的毛发,手指向地上的账簿,冲着他吼道:“你以为朕愿意和自己过不去!你也不看看,不看看这帮蛀虫……这帮窃贼!好端端的大周朝,竟被他们从里到外掏了个空,就给朕剩下一空壳子,一空壳子!”一通怒吼后,他还不解气的大手一挥,案上的笔筒和紫砂墨玉砚台“啪”地掉到地上,顿时摔成了碎片。
符云想心底震惊不已,脸上却波澜不惊。幽深的眸子略带心疼的望向那个因怒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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