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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玥微带笑意,悄然看过来,仿佛在说“溶儿,别逼父皇太甚”。我挤挤眼睛,莞尔一笑。他不知道,我还有最后一着,一定能让李建成相信父亲的清白。
如我所料,兵部尚书王佐很快气喘息息的奔上城楼来,“臣王佐参见皇上。启奏皇上,灵州送来八百里加急,突厥二十万人马于本月初四大举进犯边境。”李建成匆忙接过兵部文书,脸色渐渐凝重。
我不失时机的再次陈词,“皇上该相信家父绝对没有私通突厥。若家父通敌叛国属实,此刻,威烈军就该配合突厥大举入侵,攻入大内,而不是在这里三呼万岁,恳请皇上还个清白了。”——这是父亲清白的第五个理由,以李建成的智慧,该会相信。
“通敌叛国乃是大罪,况且铁证如山,皇上万万不可轻饶。水溶胆敢纠集人马威胁皇上,是为不忠不敬,理应打入天牢,稍迟再行问罪。其余威烈军战士,也该一并处罚。”王佐只管逮着机会打压我。
“带兵包围大内,是大不敬,水溶甘愿领罪,便是一死又何妨?但家父确实遭人陷害,请皇上明察!”我取出银月,故作虔诚的双手奉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皇上一句话,水溶即刻自刎。”王佐的反应,早在我意料中,今夜的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玄武门下,将士们看到我双手奉刀,自然会依约定做出最后的部署。于是乎,无数星星点点的火把,开始剧烈骚动,豪迈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等冒犯天颜,甘愿随少将军一同就死!”同生共死,在情人,是爱到极至的表现;在战士而言,是对水家的绝对忠诚和义气。
或许,李建成已意识到,我父亲确实是清白的。同时,他也会想到,威烈军如此强大的势力,若他无法掌控,终究是一大祸害。但此刻,突厥大敌当前,他敢自毁长城,让大唐最精锐的部队毁于一旦吗?就算他敢,今夜血溅京师,势必让百姓惶惶不安,甚至因枉杀士兵而造成民心所背,届时,大唐又将如何对付突厥这个强敌?
君王有君王的虚伪,臣子有臣子的虚伪。
当下,李建成拉起我,“朕自来信任水家忠贞不二,此番你等不惜以死直谏,也是禀着忠义之心,朕不会怪罪。”
“皇上圣明,水溶谢皇上隆恩。”自然,我说完这话后,又号召威烈战士齐声说一遍。不费一兵一卒,成功说服皇上,众人都大喜过望。
“父皇,既然突厥入侵,不若命水将军速速率军前往应战。至于水老夫人和水溶,留在宫中和贵妃多盘桓几日,也不错。”重玥沉静开口。
李建成大笑起来,“不错,玥儿所言甚是。”
一对一答,如严冬狂雹,让我猝不及防被击中,浑身隐隐的痛,明明拿了药膏,却不知该敷在何处才能止痛。
重玥要十万将士离开长安,是为了皇城安全,我可以理解。要父亲去打突厥,虽然有借此消耗威烈军实力的嫌疑,但保卫大唐江山和百姓,乃军人的职责,这我也明白。可是,要我和奶奶留在宫中,明显是要拿我们为人质,借此牵制父亲呀。
桃花眸,冷静如古井水,无波无澜,深不见底。重玥对我温柔的歉然一笑,我却不知自己是愤怒还是害怕。
玥,既然爱我,为什么不让我自由?明知父亲是清白的,为何又提议用家眷挟制父亲?是否,你始终要铲除水家才放心?还是我,从不曾认识真正的你?
思索间,一战士过来呈给我一张纸,说是极重要的情报。
展开,雪浪宣纸上,涵卿的笔迹清晰异常——“溶儿,骗你最多最深的,不是我,是重玥。”那字苍劲有力,张扬俊朗,仿佛鹰隼试翼,肆无忌惮的搏击长空,与涵卿何其神似,却看得我心口窒息的痛。41、巨变
或许,是这一昼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再见涵卿时,竟(炫)恍(书)然(网)有隔世之感。
他,望着我坦然微笑,眉目依然俊美鲜明得让人称羡。只是,我意已决,今夜之后与他再无牵连。
“我就知道,溶儿最初想把我交给李建成,来证明水家的清白,可最后溶儿还是舍不得,对不对?”卫涵卿墨眉一挑,笑得恣肆跋扈。
拧了眉,我不想分辩什么,“涵卿,所有私人恩怨我不会再计较。我会把你交给父亲,你在大唐所做的一切,将以大唐律法论处。”
眸光,陡然阴翳少许,卫涵卿唇角仍是张狂的笑意,“溶儿是说,从今以后与我两不相干?”
“你对我,不过是始料未及的错误感情,我对你亦是如此,何不干脆来个了断?”曾经的旖旎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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