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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我只想拂袖而去。
大约我的脸色实在难看,重玥示意所有人退下,轻轻开口,“好了,知道你不想来,是我让他这么说的。”
别过脸,我深吸口气,淡然说着,“昨晚的事,证明军粮案十之八九是突厥人做的。如今,殿下是否相信水家是清白的?”
“溶儿,你该明白我的。若你是我,也会有那样的误会。”华丽的男中音似感慨似叹息。
“事情既说清楚,水溶告辞。”我貌似恭敬的说罢,转身就走。
“还有一事不明,请溶儿告知。”
我疑惑的慢了步子,“什么事?”
重玥唇角微扬,缓缓说着,“我好奇。昨夜塔乌特若不肯留下,今日你是否真的会杀一万突厥奴隶,血溅长安。”
我直视重玥,故意笑起来,“有何不可?”
重玥眯起漂亮的桃花眼,“溶儿几时变得这样冷酷无情?”我瞪了他,不说话。
“溶儿是跟我生气,故意这么说的吧。”重玥悄然笑了,过来执起我的手。
我皱了眉,“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总比口是心非好……”他笑颜灿烂若旭日东升,耀目的光芒直照到我心里去。
我忽地有点心虚。真讨厌,他怎么乐成这样?怎么看,怎么象一只刚偷到鸡的狐狸呢?
修长的手指,在我手心灵活的划着圈,重玥笑眯眯的说,“我知道,我的溶儿宅心仁厚,绝不会枉杀无辜。”
我一挑眉,“谁说我宅心仁厚,在战场上我杀人象切西瓜。”
“我知道,我的溶儿算无遗策,早料到塔乌特会自愿留下。”
我甩甩手,他却拉了不放,“谁算无遗策,我不过碰巧赌赢了而已。”
“我还知道……我的溶儿,也是喜欢我的……”
磁性的嗓音滑至耳边,我莫名有些慌乱,仿佛孩子做了坏事,千方百计掩饰,还是被大人发现了似的。
祥云绣纹,映得满目。他的温暖,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我猛地惊觉。不知几时,手腕被他扣紧,反绞在身后,他柔软的唇已印上我的脸颊。
本能的,右膝飞速上抬,撞向他的要害;无限真气流至腕间,霍然一震。如我所愿,重玥立刻放开我,退开一步。
我尚有些惊魂未定,不敢看他,只听他沉声问“为什么?”
勉强定了定神,我无辜的笑了,“殿下是问,塔乌特为什么肯自愿留下?是这样的。去年,水溶曾改装到过阴山,亲眼目睹塔乌特为救一个孩子,跳下冰潭,差点冻僵。试想,这样心存仁念的人,又怎会置万人性命于不顾?”
一口气说完,充斥全身的紧张情绪渐渐消散,我坦然看向重玥。桃花水眸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却不知是爱恋,还是愤怒。
“天色近晚,水溶要回去了。”我的直觉,速速离开是上策。
匆匆行至门口,眼前蓦地一黑,一股不可遏制的无力感瞬间侵噬了四肢百骸,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团大棉花。
依稀,有什么稳稳托起我,有人在说“我的溶儿……还是睡着了最乖……”
22、
“溶儿,”父亲着急的呼唤声。
“少爷,”锦素的哭腔。
“好吵……”我想把脑袋藏起来。
“醒啦!”欢天喜地的语声。
重玥美丽的脸越来越近;温热的什么轻抚我的唇;浓郁的麝香味环绕徘徊;有声音似真似幻,飘荡耳边,“溶儿最想做的是什么?”、“溶儿最爱的人是谁?”……
无数支离破碎的东西,随了强烈的恐惧感,呼啸着涌入脑海,我倏地睁眼。将军府,我躺床上,爹和锦素齐刷刷看着我。
“睡了三天三夜,总算醒了。”父亲乐呵呵的坐在床沿。
“我明明在东宫……发生了什么事?”蓦然察觉自己只穿了内衣,我冷汗直冒。
锦素柔声安慰,“没事,没事。”
父亲温言道,“你回来时,衣衫整齐完好,大夫也把过脉,没中毒。”
满耳“衣衫整齐完好”六个字,浑身没什么异样,我稍稍松了口气。可我怎么回来的?重玥为什么要弄昏我?我昏迷后,重玥做了什么?
思索间,就见重瑁冲进来,喜滋滋的嚷着,“溶弟要好好谢我!”
父亲笑着接口,“幸好你姑姑和瑁儿机警,听说你独个到东宫去,怕重玥暗害你,及时把你救回来。”
“溶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