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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城主严重了,若不是天绝门此番突袭,大伙儿本当是高高兴兴的才是,虽说凤珝已死,但天绝门的余孽,必不能久留。”
说话的是天水楼楼主玄非,他与南风相仿,也是最近才继任天水楼楼主一位,对南风有着莫名亲切,自然胳膊肘儿向着南风这儿拐的。
当然,此人说的不无道理,好端端一场夜宴,却被天绝门扫了兴致,实在叫人高兴不起来。
说罢,其他那些个宾客们也是众口一词,表示赞同。
“就是,要不是天绝门余孽造次,哪里生得出这般是非。”
“归根究底还是天绝门惹的麻烦。”
“魔教就是魔教,连凤珝都死了,没想到他们还能如此猖狂。”
“所幸南风城主临危不乱,我等也都能帮上些忙,否则也不知今日会变得如何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没有留意到南风面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一场宴席被搞砸,南风备下了几间厢房让宾客们得以先在明月城内歇息一晚,说是次日再将这宴席重新补上一回,南风盛情难却,掌门人们推托不过,也就安心在这儿暂且住下了。
轻寒与缦舞所居的流芳园未曾变动,这让缦舞略显尴尬。回想起前夜里他们三人之间的对话,她的瞳眸渐渐透明,染上一层琉璃之色。
回去流芳园的一路上,只有他们二人同行,缦舞低垂着脑袋只瞧着自己的脚尖儿,一步一步,踩在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上,默默不语。
秋风萧瑟,夜里多少已有了沁凉之意,两旁的树梢都被吹得瑟瑟作响。缦舞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不觉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肩头顿觉一重,缦舞抬起头,只见轻寒褪下罩衣披在她身上,光线太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缦舞看了看他,开口想说写什么,却被对方抢了白。
“天凉,以后夜里出门记得多添件衣服。”轻寒云淡风清般开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额外情绪,为她披上衣衫后的指尖无意掠过缦舞颈肩,肌肤相触,带着丝丝暖意。
“嗯。”缦舞喃喃应了声,伸手拢了拢肩上衣衫,又垂着头继续往流芳园走去。
轻寒照旧与她并肩而行,二人之间不再言语,像是又回到了方才,各自怀揣踹着各自心事。
只是,空气中弥漫的情愫波动不止,心里头似乎有些什么变得不太一样。
不知行了多久,总算是回到流芳园。
站在庭院里,缦舞与轻寒的屋子分别置于两侧,到了该各自回屋的时刻。可两人站在庭院中央,似乎都没有立即回屋的打算。
不动,也不说话。任凭秋风在彼此间穿梭,时间点滴流逝。
生怕,一转身便是天涯。
轻寒抬头望天,月色皎洁,银霜落在他脸上,竟有几分凄凄婉婉的美感。
是落寞吗?缦舞被自己的认知吓到。她从未在师父脸上看见过这般神色,分明此时真真切切站在自己身前,却仿佛伸出手也未必能够触碰得到。
恍惚陷入自己的幻境,缦舞浑然不知轻寒已收回视线,转而低头落在她的身上。不再是往日一沉不变的冷峻,他的眼里,在此刻终于带上了特别的感情。
“舞儿,你果真决意留在这儿了么。”轻寒的声音像极了月光,清冷无波,却又给人莫名孤寂悲凉之感。
缦舞愣了愣,头垂得更低了些,“恩。”
轻寒眸光一黯,“逃避并不能”
“并不是逃避。”缦舞忽然打断他,“我只是,暂时没有办法面对你。虽说对于六岁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但毕竟凌霸天是我父亲这桩事实摆在这儿,一时之间,让我脑子里很乱,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
轻寒又问:“你恨我么?”她的父母双亲虽非他亲手杀害,却也与他脱不开干系,无非就是主谋和帮凶的区别。
缦舞毫不犹豫地答道:“我不恨你。”
她的回答让轻寒眼中神采又现,刚要说些什么,又听缦舞继续开口说道:“师父对我有十年养育之恩,我怎么可能恨你。只是,毕竟你与我双亲的死有着莫大干系,虽说我对他们并无印象,更别提所谓感情,然血浓于水,叫我如何能够说放便能放得下的。”
所谓煎熬,并非爱得刻骨铭心,亦非恨得锥心切齿。所谓煎熬,是明知不能爱,却依旧义无反顾地爱上,不能自拔。
明知道轻寒与自己有着灭门之仇,怎奈天意弄人,缘何要让自己在他的照料下度过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