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页)
沉默好半晌。
叶莲灯看了看角落里斜立的瑶琴,又回过头来俯视着静默无语的邢墨。
空气变得有些怪异。
叶莲灯忽然“动了手”,她的动作连她自己都惊了。
她两手撑住桃木椅,附身弯腰,贴近了邢墨,模仿着他的口吻慢悠悠地说到,她平日里略带冷冽的声音显得魅惑至极: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不管你是谁,魔宫宫主也好,文弱琴师也罢。
既然,我们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在你找到想要找的人之前,我们就待在一起吧。”
“而且,一路上就你一个人,难道就不会感到寂寞吗?”
那动作非常的暧昧,近到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呼吸。
但是,脸红的是叶莲灯。
她自己已经快疯了,方才她只是想逼他打破沉默,想用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获得魔宫大佬的庇护与帮助,哪知一瞬间脑子里某根弦忽然搭错了,她忽然想要扑进他怀里。
当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的时候,她立刻伸手抵在了椅把上。
然而,这个动作似乎更尴尬…
邢墨不自在的动了一下,一阵淡淡幽香泛入叶莲灯鼻翼。
好香!
为什么一个男人会有这么好闻的香!
这个男人,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在勾引她。
声音是,香味是。
邢墨怔了一下,薄唇微动似要说些什么,叶莲灯立刻伸出一根手指贴在他的唇上。
“嘘——”千万别说话,不能再用声音诱惑她了。
邢墨也不推开她,就这样一直四目相对。渐渐地,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飘渺,像是透过自己在深情凝视另一个人。
叶莲灯心里忽然觉得不舒服,便用力推了下椅子,借力站了起来。
随后,她再也没有和邢墨说过话,直接走到床边,鞋子也懒得脱,盖子一蒙头上就开始睡觉。
至于邢墨后来又做了什么,他何时离开的,她也不知道了。
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叶莲灯一边尴尬地拍一拍绯红的老脸,一边感慨,他果然拒绝了。
她将象征着澜炽的刃雪剑放在桌上,就已经是一种明显的分道扬镳的标志了。
这样也好,暧昧不明的关系最是伤人,她也不想自己成为某人的替身。
所以,趁着一切还没有开始,便这样草草结束了吧。
自此,天涯海角,皆是清风拂面。
无所牵挂,好不快活。
正这样想着,叶莲灯拿起桌上的刃雪,如释重负地推开青字间的大门,打算独自闯回到她潇洒风流的江湖中去。
但是——江湖的门打不开。
似乎是有什么重物抵住了。
叶莲灯蓄力使劲一踹,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在江湖中前进的步伐。
她心意已决。
于是乎,抱着琴在门口坐了一夜的邢墨被她一脚踢了出去。
叶莲灯当即心神一荡,心说:无牵无挂的江湖看来是回不去了。
…
昭晏皇宫。
宁绝刚刚下了早朝,他谴退了侍从,照例来到每日都会去的豫泉阁。
自从顺承帝患病后,便一直被移至豫泉阁特殊照料。太医说此地清幽风雅,集天地灵气,非常适合顺承帝修养。
宁绝经过豫泉阁的长廊时,看着两边的仍旧郁郁葱葱的成林翠竹,心情竟也莫名地欢快起来。
他愉悦地走进豫泉阁的正殿。
顺承帝瘫在正殿中央的龙椅上,口眼歪斜,一见到宁绝便狠命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口里咿咿呀呀,唾沫横流,模样十分难看。
宁绝专门为他造了一把龙椅镶在正殿中央,以象征他无上皇权。
多么讽刺呀,宁绝也从朝堂上的龙椅上下来,看望这位一直坐在龙椅上的真正的帝王。只是这位帝王有口难言,生活不能自理,身边竟连一名侍奉的宫人都没有。
懒惰的宫人在顺承帝手边放了一碗药,他拿不到,已经凉透了。
宁绝端起药碗,掰过他下巴径直往里灌:“父皇,儿臣给您请安来了,今日您怎么又不喝药呀,就让儿臣来喂您吧。”
“您这般厌恶儿臣,那等莲灯回来后,就让她来给您请安吧。”
顺承帝十分抗拒,一双泛红的眸子里全是怒意,但宁绝依旧笑得温和,将药水一滴不剩地灌进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