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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不再那般难受。随着吉普车一下剧烈摇晃,她趁势朝左一倒,小鸟依人般将头靠在武伯英右肩上。见他没有拒绝,吴卫华更加得寸进尺,将上身完全附在武伯英身上,像株散架塌窝的美人蕉。
武伯英不忍心推开她,竭力保持身体平衡,正襟危坐坐怀不乱。
车子在苏敬指点下,驶进了吴卫华租住的寓所,一个带独院的两层小楼,停在了楼门前。吴卫华妩媚一笑,趴在武伯英耳畔轻声说:“你的量很大。”
至于所指酒量还是肚量,武伯英没有深想,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苏敬已经忙不迭跳下车来,拉开车右侧后门,要搀扶吴卫华下车。吴卫华挡开他的手臂,嘴里嘟囔着下了车,拨开苏敬独自行走,腿虽有些发虚,脚步却很坚定。苏敬嘴里照应着,双臂虚张。紧跟着吴家老妈子听见声响,连忙迎出来把小姐扶住。吴卫华转过身来,隔着车对武伯英说了句醉话:“我今天很高兴,这是我八年来最痛快的一个夜晚,最痛快。”
武伯英没有搭腔,钻出车来,隔车看着她踉跄的背影。吴卫华在佣人搀扶下朝楼里走,临进门又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武伯英一眼。苏敬给司机做了个等待的手势,也跟着进了楼门。
武伯英无事可做,靠着吉普车的帆布棚子,点燃一根纸烟,若有所思若有所想。
对于吴卫华宴请的动机,武伯英有所怀疑,最近试探自己的“局”已经设过不少。如今的局面,让他不相信任何人,故而在酒桌上进行试探。基本可以肯定,吴卫华和党调处有不一般的关系,无疑受了党调处的指使,但是否只是一个棋子,自己也判断不清。吴卫华被特高课关押的经历,更让武伯英怀疑她的真实角色,但旋即就释疑了。因为一个真正的特工,不但会控制自己的感情,更不会流露自己的感情,就算难以控制情绪,也会立刻戴上一个假面,把观察者带入歧路。而吴卫华的感情波动,都是硬生生收了回去,更像一个多情的女子不愿回忆悲伤的往事。
《潜伏·1936》 第八章(4)
两根烟的工夫,苏敬终于出来了,轻快地跳上吉普车,带着兴奋催促司机快走。回基地的路上,苏敬不顾司机在旁,一直在夸赞吴卫华的美貌智慧:“吴小姐可真真是个奇女子,反正我见的女人里面,没有一个能赶上她的。说她干练,却带着点*蚀骨的温柔。说她豪爽,却有着十足的女人味。千面观音,时而高贵,时而淳朴,时而精明,时而娇憨。让人琢磨不透,也就让人牵肠挂肚。”
武伯英笑笑:“我看你们俩倒是很般配。”
苏敬既高兴又丧气,表情很怪地苦笑:“可望而不可及,她根本瞧不上我。你那个弟弟,武仲明,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芳心。我连一个很小的,可以说,立锥之地,立锥之地都没有。”
回到基地,武伯英径直回了单间宿舍,苏敬跟着司机去向葛寿芝销假。苏敬平日对葛寿芝有着几分惧怕,今日有酒壮胆,压抑的情绪释放了出来,报告都没打,大咧咧推开他的书房木门,又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葛寿芝从翠玉灯罩的台灯下抬起头来,看着苏敬:“吴卫华怎么说?”
“不知道。”
葛寿芝立刻有些愠怒:“什么叫不知道?”
“她说不知道,不是我说的。我跟她进了家里,武伯英在外面。没有旁人,我问她,她就这么回答我的。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她。”
葛寿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去休息吧。”
苏敬有点摇晃地出门走了,葛寿芝抓起电话给吴卫华打了一个。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醉态,口齿清楚,态度并不友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总该有一点含义吧。”
“亏你们想得出来,用我来当试金石,就算我有了答案,也是无可奉告。”
“呵呵,此事关系重大,吴小姐不要意气用事。”
“我就意气用事了,你们把我怎么样?”
“吴小姐不要误解,我们完全没有威胁你的意思。你是陈部长的座上宾,我们也不敢。毕竟你和武仲明相处过一段时间,近距离接触过他,实在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你又绝顶聪明,想着你应该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一点什么。”
“这还差不多。我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武仲明。我似乎抓到了一点什么,却又手心空空。他似乎很像武仲明,貌似神似,却又完全是另外一个陌生人。所以,只能给你们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因为我们党调处所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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