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页)
这到底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散心吗?
“还用说嘛?搞他的研究。”居士答道。
“研究什么?”
“还有什么,不就是他的石像。”
“石像跟法源寺有什么关系?”
“呵呵,你的问题可真不少啊。”居士笑道,“还好,今天碰上我,你算是找对人喽。——石像跟法源寺有什么关系?呵呵,这可真是个难题……”他慢悠悠地朝寺院前院信步而行。
一个手捧一炷高香的老太太从迎面的廊道里走过来,见到居士,她忙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居士朝老人咧嘴一笑,双手合十算是还礼。
“您一直在这儿修行?”袁方见居士不回答他刚才的提问,换了一个方向。
“差不多吧。”说着,居士忽然凑到他耳边,悄声说:“其实,我十天半月也得回趟家,唉,你大嫂她天生爱唠叨,而我这人又天生怕吵,一听她唠叨我耳根子就疼。还是这儿好,清静!”
袁方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强中更有强中手,居士居然说他自己不爱唠叨。
“听说您在写作?”袁方又问。
“是啊,北京佛教协会请我写本书。要不是电脑出毛病,今天都该写最后一章了。”
“什么书?”
“《北京佛寺掌故》。”居士笑吟吟地说,“北京城里大小佛寺的事我都了如指掌,以后你要是做这方面报道,尽管找我好啦。”
袁方暗想,还“以后”干吗,我现在问题就多着呐。
两人拾级而上,走入一间大殿后门。再绕到前面,殿两侧各陈列着几座面目怪诞的雕像。袁方悄悄数了数,每侧九个。大概是十八罗汉吧,他想。回头再看大殿正中,三尊法相宛然的金黄色造像高高在上。一佛像端坐正中,两菩萨像分立左右。袅袅香烟在大殿之中盘旋。一个年轻的女香客跪在垫子上,虔诚地闭目叩首。
“你知道法源寺最早叫什么吗?”居士忽然问袁方。
“它还有别的名字?”
“不但有,而且有好几个。”居士一笑,“这座寺历史上经过了数次毁坏和重修,差不多每重修一次,就会有一个新名字。‘法源寺’这名字是清朝时才有的。”居士抬手一指梁间悬着的一块匾额。只见上有“法海真源”四个镏金大字。
“这四字为乾隆御笔所题,‘法源寺’一名即取其意。”居士接着讲道,“可其实这座庙初建时却不叫‘法源寺’,那时它叫‘悯忠寺’。悲天悯人的‘悯’,忠良的‘忠’。”
“悯忠寺——听着怎么有点凄凉?”
“的确是一个凄凉的名字,”居士点头道,“因为这座寺庙是唐太宗李世民为了缅怀在战争中死去的亡灵而建。”
“没想到法源寺竟是李世民所建,真够古老的!”袁方轻声叹道。
“这么说还不大准确。”居士纠正道,“虽然这座寺庙在唐太宗的时候就准备建,但不知什么原因,工程并没有启动。后来李世民的儿子李治当了皇帝,也就是唐高宗。他也准备建造这座寺庙,可不知为什么还是没动工。一直等到高宗皇帝的老婆武则天当了皇帝,才下令修建这座庙宇。这一次,才算真正开始建造。武则天万岁通天元年,换成公历就是公元696年,悯忠寺终于盖好了。算一算,从李世民时代一直到武则天时代,建造悯忠寺的竟然拖拖拉拉等了51年。”
跪拜的女香客站起身来,往功德箱里放了张纸币。看守佛堂的和尚随即敲打面前的罄盘,悠长的罄声在大殿内回荡,空灵悦耳。
居士接着说道,“悯忠寺后来更是历经磨难。天灾人祸一次次将它摧毁,它又一次次在废墟上站起来。安史之乱时,这里曾被安禄山和史思明的军队占领,改名‘顺天寺’。改名后,安禄山和史思明先后在寺的东南角和西南角各修了一座宝塔。”
“怎么还有安禄山和史思明的事?”袁方发现,他对这座在自家门口的寺庙居然如此的陌生。
“小兄弟,看来你的历史知识很欠缺呐。问你个问题,知道安禄山起兵的地点是哪儿吗?”
看到袁方懵然无知的样子,居士说道:“不知道吧,是范阳郡!——也就是今天的北京一带。在唐玄宗时,安禄山一人任范阳、平卢、河东三地节度使,集河北、辽西、山西一带的军事、民事和财政大权于一身,可谓是手握重兵,权势熏天。而这北京一带,恰是安禄山叛乱的老巢。——听过那句‘渔阳鼙鼓动地来’的诗吗?”
袁方想想,说:“‘渔阳鼙鼓动地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