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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化为一片黑暗的巨蛋内部起了一阵阵的惨叫声,反射在天花板上。如果大家都因此面停止动作的话,或许就比较好收拾了,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混乱反而更形扩大了。
各处点起了小火炬。有几个观众点起了打火机或火柴。在巨蛋内当然是全面禁烟的,可是,却没有办法禁止人们携带打火机或火柴。他们把报纸或小册子揉成圆球状,点上火代替火炬。可是,在大家你推我挤当中,这些光源不是被灭了就是被抢了。
“不要走散了,余!”
终拉着弟弟的手,朝着出口跑去。人群简直就像上下班的尖锋时段般吓人。惨叫声、怒骂声、小孩子的哭声、家人之间互相呼叫的声音此起彼落,将整个球场都要掀起来了似的。平时球场内已做好了事故和灾害的准备,设备也整备齐全了,人员也受过避难训练了,可是,一旦陷入恐慌之后,什么准备工作都派不上用场了。老人倒卧在地上,然后又有几个人践踏在上面。也有人在一阵推挤之后,滚落隔墙。事情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在同一个时刻,在千代田区霞关的警视厅中,刑事部长南村警视正的脸上大大地写着“不高兴”三个字,与客人面谈。南村年龄在50岁左右,粗壮地像是在山里面砍伐木材的樵夫,可是,他却是警察厅高级干部考试合格的精英。至少,以前是这样的。
“南村先生,这是警视厅公安局理事官若泉警视正,在高级干部考试方面是晚你五期左右的后辈警视总监介绍的。”若泉把他那没什么肉的脸颊相厚厚的嘴唇拉了开来,浮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把话带进了正题,那是一个形式上的要求,希望刑事部对现在发生在水道桥的巨蛋混乱情况不要插手,一切都由警备及公安两部门来处理。
“我明白了,可是,我也希望你们做事也要有个限度。”
南村警视正的声音因愤怒和屈辱而微微地颤动着。
关于龙堂家的事情,警视厅刑事部一直是满头雾水。因为共和学院的院长一家被侄子们所杀害这一件谎报事件而使得南村的前任者负起责任辞职下台了。在一股无法抗拒的压力下,前任负责人遂扮演了会见记者们的代罪羊。
“那些公安人员到底想干什么!”
公安警察是行政机关,是一个公仆的集团。他们的人事费用、活动费都是从国民的税金中支付的。可是,他们的名字和预算、活动内容从来没有在民众面前公开过。不但如此,即使是同样的警察内部,也不知道公安关系活动内容。他们的一切都被特权和机密的黑纱所覆盖着。
日本是一个自由民主主义国家,既然思想言论的自由获得了保障,就不应该有公安警察存在的。如果极左派激进份子在大楼里面安置炸弹而杀伤了市民的话,应该由刑事部以杀人犯的罪嫌加以搜查逮捕就可以了。南村是这么想的。想归想,他并没有说出口。不只是警察,在组织内部是没有什么言论自由的。如果批评公安,搞不好就会被视为左翼反体制份子而被迫退位。
“所谓警官应该是城市里的巡逻员。而公安那些人则是某个地方的巡逻员。他们和特务警察不同的地方只在于他们没有公然地拷问人罢了。”
令人不快的访客回去之后,南村叫来了一个年轻的部下,命令他透过和公安不同的管道去调查龙堂家的事。公安的访问只带来了完全的反效果。有着一张娃娃脸的部下听完了南村的命令不禁感到纳闷。
“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要去管公安所做的事比较好吧!如果被他们抓住了把柄,不就没有将来了吗!”
部下提出了忠告。他那自作聪明的样子让南村为之气结。他找着自己的手帕,一时却又找不到,只得从面纸盒里抽出面纸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
“我并不是故意要和公安别苗头。只是关于龙堂家的事,有大多的地方让人感到不解。以刑事部的立场而言,我们也该知道个大概。我只是想到,如果事情太不合理的话,我们也得采取一些行动。”
“是,我明白了。”
嘴上这么应道,可是,部下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地表现出他不同的想法。好像是说如果要发表这样的书生论调,就不该在刑事部工作的,在警察官僚的世界中,警务,警备,公安等各部门才是出人头地的管道,刑事,防止犯罪的部门一向都受到不平等待遇的。只要看看虽然通过了高级干部的考试,可是到了这种年龄却还只做到警视正的南村就知道了。
南村已经放弃再往上爬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