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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低声道:“柳寒山适才的话,并非全无道理,从近半月种种迹象看来,令人不能无疑。”
另一人接口道:“秦兄莫非怀疑是那姓郭的在故弄玄虚?”
秦姓老人道:“若是姓郭的故弄玄虚,咱们花费些时间和金钱,倒也值得,怕只怕是另有旁人,假借他的名号,招摇行骗。”
那人道:“果真如此,咱们反而省事了。”
秦姓老人道:“为什么?”
那人道:“秦兄请想想,那姓郭的此时虽不肯露面,他在城中岂能没有耳目,一旦知道有人冒名招摇,必然要出面查究,那时候,咱们还担心找不到他?”
秦姓老人叹道:“话是不错,但咱们时间有限,必须在最近几天内找到他,否则,对方一定趁虚而入,后果将不堪设想了。”
那人劝慰道:“这种事,急也无益,咱们只要尽心尽力,纵或不能使他为我所用,至少也不让他被对方所用,目的就达到了。”
秦姓老人摇头道:“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在座都是黑白两道高人,姓郭的如不能为我所用,必然会被对方所用。”
同桌另一人突然道:“秦兄不必焦急,依小弟看,事情还不致那么严重。”
此人浓眉如墨,眉心有一粒豆大的黑痣,一直很少开口,但从他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位颇工心计的人物。
秦姓老人连忙说道:“郝兄,有什么高见?”
郝姓老人说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弟认为那姓郭的再有通天本领,在江湖中只是一名浪子,以秦兄的身分地位,屈尊纡贵,要找他实不容易,咱们这样胡乱跟着乱转,只怕永远也找不到他……”
秦姓老人道:“我正是为了这个心烦,但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郝姓老人道:“不难,‘欲知入山路,须问山中人。”
秦姓老人冷冷一咳道:“谁又是‘山中人’?”
郝姓老人眼角一瞟柳寒山,低声道:“俗话说:‘物以类聚’。咱们要想能找到那个姓郭的,只怕还得从此人身上着手。”
秦姓老人微微一怔,说道: “郝兄,你是要我‘红石堡’跟这种无耻小人合作论交……”
郝姓老人摇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说法,小人也有小人的长处,咱们只要用其所长,戒其所贪,凡事谨慎些,又何惧其为小人。”
秦姓老人沉吟道:“这个——”
另外那人道:“小弟赞同郝兄的主意,欲成大事,便不能太拘子小节。但不知郝兄准备如何着手?”
郝姓老人道:“如果秦兄也愿意,小弟自有安排。”
秦姓老人点头想了想,说道: “好吧!既然你们都赞同,就照郝兄的主意试试看吧。”
郝姓老人微微一笑,扬声道:“柳相公!”
柳寒山正低头吃面,听见呼唤,连忙放下筷子,含笑起身道:“三位老爷子,是叫区区在下么?”
郝姓老人道:“不错,柳相公若吃饱了,请过桌一叙如何?”
柳寒山简直有些爱宠若惊,忙取出丝巾,拭了嘴和手,恭恭敬敬地走了过来,欠身一礼,道:“小生柳寒山,见过三位老爷子。”
秦姓老人冷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礼。
郝姓老人摆手道:“请坐。”
柳寒山刚落下半个屁股,看看秦姓老人的面色,忙又站起,赔笑道:“三位老爷子面前,哪有小生的座位,有什么吩咐,小生恭聆教诲。”
郝姓老人道:“不要紧,坐下来好说话。”
柳寒山嘿嘿干笑,还有些忸怩。
秦姓老人哼道:“叫你坐,你就坐,还装什么小脚!”
柳寒山这才连声称谢,斜着屁股坐了下来。
他一落座,满店目光全都投向这张桌子,人人流露出惊讶之色,尤其屋角的“金沙双雄”,不但吃惊,简直感到震骇万分。
柳寒山自己也深感诧异,定定神,才拱手道:“三位老爷子呼唤小生,不知有何教言?”
郝姓老人点点头,道:“柳相公,咱们虽无深交,彼此早有所闻,红石堡主秦兄是位豪爽人,这位太极门的应长老,也不喜欢转弯抹角。至子老朽……”
柳寒山笑道:“郝老爷子威震三湘,一言九鼎,小生早巳仰慕久矣!”
郝姓老人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最好不过了,咱们就直话直说,用不着虚套。”
柳寒山道:“正是,小生也是个直